当“张燕已死,降者可活”的口号喊出来之后,被重重包围的贼人们再无抵抗之心,纷纷抛下武器,跪地乞降。
当然,也有极少数冥顽不灵的家伙。
与昌琦搏杀的铜头,以及他所率领的部分大楯兵便是如此。
不过他们的抵抗也坚持不了多久,在同伴们都放弃抵抗后,铜头与他的属下被四面围攻左支右绌。
当铜头正要被乱刀砍死的时候,倒是与他狠斗了一场的昌琦出面制止,说道:“这厮是条汉子,且留他一命。”
昌琦对此并不领情,被踩在脚下仍旧昂起头怒视着昌琦,恨不能与他再打一场。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虎头山脚下时,场的战事已经尽数完结,再无一名贼人胆敢反抗。
从山坡到山脚的道路,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与伤患,绝大部分都是黑山贼,真正称得死伤枕籍。
大量的鲜血渗入了山坡的土地中,想必过不多时,此处的野草长势定然喜人。
参与此次围歼的讨逆营将士们俱都兴高采烈,分批分批地打扫战场,热烈地讨论着方才那场一边倒的战斗。
倒是亲自杀死张燕的颜良,站在张燕的尸骸之前,面对着飞燕寨的方向,心中并无多少喜意。
这黑山贼看似强大,也只不过是华夏大地的一个小小浓疮,挤一挤,也就没了。
与其他一些威胁相比,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所幸的是,通过挤掉这个浓疮,自身的实力得到进一步发展,为日后的打算增加了一些筹码。
就在颜良默默思考未来的时候,久不在他面前献宝的昌琦跑了过来,还用绳子牵着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兄贵。
昌琦一脸献宝地道:“将军,我这网底当得如何?没有一条漏网之鱼吧?”
经昌琦这么一提,颜良想起了自己“钓鱼将军”的名号,不由也展颜一笑道:“嗯,完成得不错,有进步!”
得了夸奖的昌琦笑得更热烈,说道:“将军,这是我亲自捕拿的一员贼将,此人竟能与我交手数十回合,身手端得了得,更有一副倔脾气,特意带来让将军一见。”
颜良打量了一眼这个一脸臭相的莽汉,问道:“你可是原在杜长麾下,领大楯兵的那个?”
铜头把脸别过,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
昌琦说道:“正是正是,他拿的盾牌又厚又重,我的大戟也奈何不得,将军怎知道?”
颜良自然是听杜长说的,又在前几天的战斗中远远看到过此人。
他听杜长说,此人是个孤儿,无名无姓,因为头硬,所以称铜头。
对于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颜良自然并不在意,只说道:“杜长如今已经降了我,我一会让他来见见你。”
铜头闻言却道:“投降的不是好汉,我愿追随张将军一死!”
颜良呵呵一笑道:“死不死的,你说的不算,把他带下去吧!”
之后,颜枚、仲栋、牛大等人都一一前来,称说自家部众杀伤了多少,捕拿了多少,颜良自也是一一嘉勉,又令他们好生医治伤患。
飞燕寨的大门洞开,之后也没有合,颜良调了牛大率元氏营山接管肃清,看看有无残敌。
飞燕寨中倒是留有一些人在,不过却无一青壮,除开一些重伤不能行动的之外,多是老弱,以及一些妇孺。
这些老弱妇孺,有的是被黑山贼掳掠而来,在山寨里为人下人,被贼人欺压,为他们做牛做马。
有一些则是在外间活不下去,自己进入黑山投靠贼人。
当寨中青壮冲下山去突围的时候,一些胆气壮的也跟随而出,一些胆气弱的只能留在寨中。
老弱妇孺看到冲进山寨的是常山人,俱都吓得面无人色,为他们即将面对的凄惨生涯而色色发抖。
这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想,这年头大多数官军的素质与贼人也差不多,对百姓也是是抢掠横暴,更遑论是对他们这些山贼余孽。
尤其是妇人,难免为沦为**们的玩物。
不过让这列老弱妇孺意外的是,进寨的常山兵虽是驱赶着他们集中到空地,并搜检了一番,确保没有人私藏什么武器与财货。
过程之中虽有些推搡打骂,但好歹没人肆意砍杀,更没有人当场脱了裤子做那qín_shòu行径。
这些当然是颜良长期以来对部队进行思想教育与律令宣教的成果。
他规定了对待缴械投降放弃抵抗的战俘,普通士卒不得擅杀,需要交由本部军官定夺,即便是对重伤者,也要在军官首肯下补刀了结,对待老弱妇孺更不能欺压凌辱,
一切缴获尽数在战后登记交公,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缴获与作战表现,再进行分配奖赏。
同袍犯法,亲眼所见而不制止,不告发者,亦以从罪论处,肆意纵容包庇者,与之等罪。
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自然会遇到违法者,肆意杀戮俘虏者有之,凌辱妇女者有之,私藏缴获者有之,包庇隐瞒者有之。
这时候,自而下设立的各级军正便发挥了效用,严格执行军法,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该降职的降职,该降阶的降阶,还有人因为奸**女被直接开除军籍,被丢去矿场改造。
军正不仅仅负责军法执行,更参与战功拟定和制作战后报告,权威极重,即便是一军之将也不敢小觑。
一开始,军中对于如此严苛的军律也不无怨言,甚至一些带兵的将校也不能理解,更向颜良进言长此以往会影响军中士气。
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