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急匆匆跑入帐中,跪伏在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上艾的常山兵突然南下,击破我等阻挡的部队,更攻陷最北边的两个山寨,还在不停向南而来。”
张燕闻言简直脸都黑了,咆哮道:“你说什么!我不是布置了兵马守在上艾南边,为何会让他们南下!”
那传信兵把头低得更低,答道:“回禀将军,常山兵人数众多且锐不可当,阻拦的兵马敌不过啊!”
张燕上前把那传信兵一把扯起来怒喝道:“胡说!常山兵的精锐尽数在虎尾山处,上艾的昌琦不过领些步卒,怎么就人数众多锐不可当?!”
那传信兵被喝问得无言以对,只是不停冒冷汗。
一旁的张方怕张燕又动气气坏了身体,上前劝道:“父亲大人莫要生气,我等前些时日从上艾南边调走了一些部众,因而人数少了,有所不敌也属正常,不过上艾北边还有张坦叔父的部众牵制,料来上艾的常山兵也不敢过分南下。”
张燕想了起来道:“对啊!北边也有张坦的人马,汝等没有去求援么?”
传信兵道:“我等向北边发了好几道求援,那边只是说未得上边准允,不愿出兵啊!”
张燕闻言拔出腰刀一刀把面前的案几劈成两半,骂道:“张坦这厮竟敢见死不救!我定不与他善罢甘休!”
这时候便是张方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此时帐外又传来急切的马蹄声,又是一骑匆匆来到,来人扑进帐中,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报!常山兵从赞皇小道进袭,兵马众多,诸寨危急,还望将军速援!”
“什么!赞皇小道来袭?兵马众多?唔……哇……”
原本已经怒气上涌,脸憋得通红的张燕闻听此消息,顿时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直直往后坐倒下去。
“父亲!父亲!”
并州,雁门郡,戍夫山。
戍夫山处于雁门郡与太原郡的交界处,往东分别是幽州代郡,冀州常山国,处于四个郡国的中间,地形复杂,向来是一片四不管的地区,也是各路山贼的聚集地。
黑山贼大佬张坦的本寨便处于这一片山区之中,眼下张坦的寨中也组织了不少周边小山寨的兵马集中训练,倒是比往日里热闹了不少。
在后寨的一处废弃仓库中央,地上铺着好些洁白的羊皮垫子,一名三十余岁的俊朗中年男子懒散地躺在垫子上,身边三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不时地服侍男子吃瓜果喝酒水,按摩打趣调笑无忌。
突然,仓库的门一开,一名矮矮壮壮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此处的主人张坦。
躺在羊皮垫子上的中年男子只是斜眼睨了一眼,也不起身相迎,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张大当家,我习某人也来了几次了,你次次让我住在这到处漏风的破烂仓库里,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张坦被言语一刺,心头微感不快,不过却没发作出来,只是语气不忿地道:“你习孟才来此处,我哪次没好好款待你,此处仓库虽然破旧,然清净又宽敞,不正好让你整日里在此处白日宣淫么?”
这中年男子正是陶升的同乡好友,作为说客前来的习资习孟才。
习资奉了颜良之命已经来过张坦处数次,然而张坦总是担心他与习资见面的消息为人所知,都把他安排在这处废弃仓库里。
然而随着时局的变化,张坦对习资的态度也越来越客气,反倒是习资的态度越来越刁蛮。
习资素来有几分寡人之疾,张坦为了讨好习资,把送来服侍的美人从一个增加到了三个,倒是让他享尽了艳福。
习资从一名美人的皮杯里啜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张大当家急匆匆过来,可是已经有了计较?”
张坦对于习资在自己面前仍旧如此放肆也感到不满,但也不便对习资发作,只是怒目瞪视着三名美人。
那三名美人吃不住张坦的威势,抖抖瑟瑟地退到一旁。
习资见没了美人相陪,只得盘坐而起,叹道:“哎!张大当家就是不解风情,须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再说了,在这黑山里称王称霸的日子也不长了,更要珍惜呢!”
张坦一听习资这话里有话,心中一凛,问道:“习兄弟此话怎讲?”
习资一看张坦这急切的神情,便知道了个大概,自顾自端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道:“还要怎么讲,讨逆将军的兵马不都已经告诉你了么?虎尾山、老槐谷、上艾、赞皇等地的消息,张大当家还没听说么?”
张坦有派遣兵马在上艾北边协守,自然知道上艾发生的事情,而勒令部众按兵不动也是他的授意。
至于虎尾山、老槐谷之事,虽然张燕封锁消息,但张坦自有消息来源,已经是知道杜长之败,只是张燕率兵反攻进度如何却还不甚明了。
至于习资所言的赞皇方向,因为隔开太远,张坦还一无所知。
张坦心想我得到虎尾山方向的消息也不过数天而已,而习资来到自己这里也已经有五天了,期间自己严密监视,并未让他与外人接触,他却已经知晓彼处的事情,显然这些变故早在他预料之中,定是常山人谋定而后动。
张坦越想越是心惊,面上神色惊疑不定,久久不能言语。
习资瞥了他一眼,也不催问,只是召来一个女子搂在怀中上下其手地调戏。
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