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灿指的是两边球门旁边放置着的两块大木牌,上边各有红色与蓝色的数字,目前红字为四,蓝字为二。
胡晖道:“的确是,球门大一些看得清楚,也便于得分。”
场上两支队伍你来我往斗得十分精彩,那褐色的皮球在各人脚下不停流转,时不时还被踢到空中引得激烈争夺。
那胡晖平日里也经常蹴鞠,算的是个中好手,看了一会儿便看出了些许门道,说道:“咦,那球有些蹊跷,说是充毛的吧,看上去又颇轻灵,说是充气的吧,看上去又有些沉。”
田灿对胡晖举起大拇指道:“胡兄有眼力,那球的确与众不同,乃是府君特意吩咐皮匠制作的,有内外两层,内里一层是牛胃袋充气,外边再裹以毛发。这般便既能取充气球之轻灵,也可如充毛球一般牢固,不会踢得稍许重些就破损。”
胡晖道:“这倒是巧妙,不过定不易制作吧?”
田灿道:“那是,此球制作极为繁琐,需要有经验的皮匠细心打造,不过讨逆营里多的是皮匠,倒也不虞有虑。”
俩人说话间,青方队长夏侯衡在中前场做出几个精彩的盘带,晃过几名红方防守队员,然后飞起一脚把球踢向了球门的左上角,足球飞得又劲又急,守门员即便是高高跃起也鞭长莫及,青方成功扳回了一分。
胡晖又问道:“咦?刚才那人跳起来似乎是要用手去挡球?这也行?”
在如今的蹴鞠比赛规则里,两边的选手都是只能用头、肩、胸腹、膝盖、脚来触球,但唯独不能用手,和现代足球的通用规则差不多。
田灿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却是忘了说了,这两边十一人里可专选一人充任守门员,便是那两个穿明黄色夹袄的球员,守门员可以特许用手来触球,但仅限于禁区之中,禁区便是那球门外边的两个方框。若是出了方框外,即便是守门员也不能用手触球,不然便要记一次犯规,由对方罚球。”
田灿又说到了新的术语,胡晖继续发动十万个为什么精神,问道:“罚球?”
田灿答道:“对,罚球,若是有一方在禁区外犯规,便在原地由对方罚任意球,若是在禁区内犯规,则直接罚点球,便是单人对守门员一对一决胜。”
胡晖挠挠头道:“竟有这许多门道。”
田灿道:“的确有一些繁复,刚开始这些队员们也搞不太清,也不知府君是如何设计出这一连串规则的。”
辛儒惊讶道:“你是说,这些规则都是府君亲自设计的?”
田灿道:“对啊!是不是令人难以置信?我最初听说之时也是如此。”
辛儒道:“的确如此,我只道颜府君是个无敌将军,来到常山后方才得知于治民一道也颇有见地,如今这戏耍之事也别有蹊径,竟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精的奇才么?”
田灿大笑道:“哈哈哈,伯宁对府君之称赞虽略夸张倒也贴切,不过府君在设计此足球赛制时有言,足球比赛双方犹如两军列阵而战,有前锋,有中军,有后阵,最末还有守卒把守营门,在比赛之中分进合击,迂回包抄,长途奔袭,一击制胜等等战术均与兵法一一吻合,绝非简简单单一个戏耍所能诠释。”
辛儒点点头道:“的确也是,蹴鞠自古以来便是军旅之中常用之戏,被颜府君重新设计规则后场地更宽广,这战术排布更清晰。”
几人聊天之时,青方在夏侯衡的组织之下又发动了一次进攻,一名队员带球来到大禁区前准备抬脚射门,不料身后飞出一个黑影还伴着一声厉喝,正是红方队长牛大回防到了禁区前沿一脚干净利落的铲断把球踢出边线。
这种场面在现代足球里肯定十分罕见,一般铲球也就铲球吧,没谁会大吼一嗓子,可牛大这个粗胚在战场之上狂放惯了,出刀出枪的时候都会用力爆喝,配上他那个大嗓门无异于一股声波攻击,往往震慑得对手心惊胆战。
红方虽然被判了一个边线手抛球,但牛大极为善于鼓舞士气,用他那个大嗓门用力招呼队友们加紧布防,让青方无机可趁。
两边队伍里都是颜良的麾下短兵,彼此都知根知底,夏侯衡用手势悄悄指挥着队友发完手抛球后直接一个横向转移,把球从右半场转换到了左半场,避开牛大悉心组织起的边路防御。
牛大心知不妙,连忙吼叫指挥着队友调整阵型,却落后一手,让夏侯衡找到一个空档在禁区内接到传球准备转身射门。
关键时刻,牛大再度快速冲过来补防,准备故技重施,一边怒吼一边飞铲。
夏侯衡的心理素质却要好得多,听到身后大喝后便小幅度调整姿势,用脚护住球,结果牛大这一脚虽然铲到了球,但也蹭到了夏侯衡脚背。新网 手机端:.x81zw./
夏侯衡顺势倒地,用手抱着被铲到的脚翻滚痛呼,那痛不欲绝的样子就像是被铲断了腿一般。
青方队友见队长倒地,立刻抢上来查看,顺便还高高举起手喊道:“裁判,犯规了!”
穿着黑衣的裁判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判点球,但看着夏侯衡那架势实在凄惨,便吹着口哨跑上来,用手指向了点球点,示意青色方罚点球。
牛大十分不服气,从地上起身冲到裁判面前大吼道:“我没铲人,是冲着球去的,他是假摔!”
那主裁判也是由军中的一个屯长担任,见牛大对自己乱吼十分不快,说道:“红方选手,请尊重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