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濮阳城中有三千河北锐卒并两千郡兵守御,不过城中主官却是一介文官东郡太守毕齐。ァ網
毕齐曾经在守白马的时候被颜良俘虏,最后投附了袁绍,论军事作战能力实在稀松平常,让苏游着实有些忧心。
苏游如同往常一般登上白马南城巡视,冬日里的空气很通透,在城头之上可以遥遥望见远处曹军营垒的影子,而曹军营地里冒起的袅袅炊烟也提醒着那里驻扎着一支大部队。
被曹军明目张胆地堵截在城中,苏游也感到十分懊恼,若是可以,他情愿带兵出城与曹军见个真章。
但是苏游却不敢再冒险,先前从长垣撤兵的时候,被曹军衔尾追击,损失了千余人。
若是河北调来的其他兵马也就罢了,这千余人多半是苏游本部精锐,让他元气大伤,若是再有所闪失,怕是连白马都难以守住。
苏游在城头发了一会儿呆,白马县尉陈光来到了身边,向苏游行礼后,说道:“天气寒冷,料曹军不会轻易攻城,都尉也不用如此辛苦日日往城头跑。”
虽然黄河以南并不似幽并之地风雪严重,但受小冰河时期影响,这几年的冬天也是越来越冷。
陈光无心中话倒是给苏游带来了启发,他在城内都感觉严寒难耐,那曹军待在城外野地里肯定更为不堪,这下营好几天既不攻城又不退去,所为何来?
苏游没空回答陈光的话,急命人喊来城头负责望哨的士卒,问道:“这几日来,南边曹营有何异动?”
哨卫答道:“倒是并无异动,只有四天之前的夜里,曾经亮起过不少灯火,但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又都熄去。”
此事苏游也清楚,他当时以为曹军要夜里袭城,还亲自上城查看过,最终却是虚惊一场。
他继续问道:“那曹军煮饭的烟头有否增减?”
哨卫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想了一想后答道:“我每日早晚都数过,烟头有增无减,尤其是近三天,每天都会略增些许。”
苏游皱着眉头问道:“噢?增灶?那曹军前来打探的游骑数量呢?”
哨卫答道:“曹军刚前来时,每日里都有十几拨游骑,但之后越来越少,近三天里只看到有三四拨。”
苏游下意识地察觉到情形不妙,嘴里喃喃道:“灶火渐增,游骑反而渐减,这夏侯渊和张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待在旁边的陈光突然道:“都尉,莫非曹军增加灶火只是迷惑我等?”
苏游也觉得大以为然,说道:“极有可能,天气苦寒,曹军没来由在城外与我虚耗,这必是彼辈意欲将我拖在此处。”
“来人啊!传我之命,令游骑抵近曹营查探,并令各部做好准备,随时接应。”
先前时候苏游只是想要守住城池,故而也并不与曹军争夺城外的战场,但此刻察觉情形不妙,便需要查探清楚曹军的虚实,才好进一步应对。
白马城中的两百游骑很快出城向南,一路上虽然也受到小股曹军游骑滋扰,但河北军的行动突然,人数众多,让曹军根本无力阻挡。
河北军游骑很快抵近到了曹营一里之内,甚至望见了夏侯渊和张辽的将旗。
曹营方向虽然收到己方游骑的警示,但仓促之间的反应也并不快,让河北军游骑能够近距离查探虚实,然后在曹军稀稀落落的箭矢迎击下从容退开。
河北军游骑屯长也是个极有胆色之人,见曹军反应迟钝,他带人绕着曹营从东向西几乎绕了个半圆,直到曹军集合了百余游骑反击,并打开营门欲要遣步卒围堵他们时,才飘然远去。
游骑屯长回到白马后,立刻上到城头向苏游禀告。
而苏游听后声音拔高问道:“夏侯渊和张辽的将旗竖着,营内防御疏松,反应迟缓,仅仅派遣百余游骑来封堵尔等?竟让尔等在营门口绕了半圈安然返回?”
游骑屯长斩钉截铁地答道:“正是如此。”
在场的诸人都察觉出了不对,陈光说道:“都尉,这其中定然有诈,依我看曹军主力怕是已经调去了别处。”
苏游知道陈光说得有理,先前曹操就趁着苏游与文丑各自被牵制在长垣与句阳的时候,突出奇兵拿下了离狐城,而如今曹军占据了酸枣和离狐,随时可以对燕县和濮阳发起进攻。
但眼下的关键是,曹军在白马虚晃一枪,是要对哪里下手?
苏游问道:“燕县与濮阳最近一次传来消息是什么时候?”
游骑屯长答道:“燕县昨天午后传来过消息,一切如常,濮阳两天前传来过消息,按照常例,今天午后会到,不过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未来到。”
白马距离燕县八十余里,距离濮阳六十余里,正常而言,与二城都是每隔两天传递一次消息,但若是有事时则不受限制。
如今燕县一天之前刚刚报过平安,料来应无大碍,那另一头的濮阳则情况有些微妙。
苏游下令道:“立刻向燕县与濮阳再派出游骑,查探路上情形,人手增倍派遣,路上务必小心,若遇有警,不必纠缠,可速退回报我!”
游骑屯长答道:“属下遵命。”
游骑屯长刚领命离去,苏游却又叫住了他,思忖半晌后道:“此外,别遣一组游骑,莫要走白马到濮阳的官道,先往北,到大河边上再折向东边,路上也要务必小心,无论如何要赶到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