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所有军中要员全数来到,颜良开门见山地道“昌琦审讯得知,曹贼已然遣了张绣出陈国、朱灵出梁国前来陈留听夏侯渊调遣,目前敌军人数不明,大约两三日内便可来到。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左司马张斐道“还好将军筹划得当,赶在敌军援兵来到之前大败夏侯渊部,为我军占得先机。”
昌琦道“甭管他张绣、朱灵,咱来一个打一个,来俩个打一双,统统把他们打残了了事。”
颜贮道“前时我军设谋伏击夏侯渊部得手,曹军此回定有所防备,且敌军人数未明,具体从何处来亦未可知,还是莫要太过乐观。”
东郡太守毕齐说道“将军大破夏侯渊,又成功引得曹军遣人来援,可谓是将偏师奇兵之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若暂且避其锋芒,退至长垣,待摸清敌情后再作区处。”
右司马隗冉道“因着有济水相隔,我营游骑难以深入查探南边敌情,听说张绣手下有不少凉州骑兵,若其轻兵疾进,恐旦夕可至,倒是不可不防。”
青州别驾王脩道“从将军先前种种安排来看,想必是不欲在平丘久留,如今敌军援兵来到,正合着可以动一动。”
在广泛采集了众人的意见后,颜良看出来在座众人里分为两派,一派主张走,一派主张打。
昌琦是无脑莽,就想着厮杀,隗冉虽是提醒自己注意张绣的西凉骑兵,但估计也有和张绣较量一番的意思。
毕齐最好是赶紧往北撤,他也好去东郡赴任,颜贮与王脩也不建议在平丘久留。
颜良见在座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当然要把昌琦这个憨人除外,他便说道“此番曹孟德遣人来援陈留,然张绣、朱灵二将名位本不弱于夏侯渊,曹逆为此专门拔擢夏侯渊为都护将军,以便于号令统一。”
“若夏侯渊手中尚且有数千强兵,名位又压过张绣、朱灵半头,自可顺利统辖二将合力攻我。可惜夏侯渊已然大败亏输,逃回封丘不过千数残兵败卒,如此一来,主弱而客强,张、朱二人尚且能否服膺夏侯渊的统辖还在两说,故而不必多虑。”
颜良先分析了一通敌人的弱点,给大家打了打气,又给众人敲警钟道“然张绣、朱灵二将俱都老于行伍,统兵作战各有所长,目前具体兵力、行进路线等情况不明,我等亦当做好最充分的应对,万勿疏忽草率。”
听颜良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应诺。
颜良说道“我军多余的辎重物资已然成功转至长垣、东郡,故后路无虞,只消把这批俘虏妥善处置后,便可放手施为。既然我等可败曹孟德,可败夏侯渊,自也不怕什么张绣、朱灵。”
昌琦在一旁起哄道“将军说的是,任谁来都是一样打杀了。”
颜良不去理睬这个憨货,转而问张斐道“休武,俘虏可都登记造册了么”
“回将军,已大致做完。”
“说说情况。”
“昨夜至今我军游骑又俘获了百余曹军,如今俘虏人数三千挂零,约有一千四百余人在兖州有家有室,有父母妻儿,其余一千五百余人则都是军屯客、无地之民、流民。”
这兖州地区还真是凄惨,俘获的三千曹兵里只有一半不到有根有底有去处,其余一半多竟然都是无根浮萍般的苦命人。
不过颜良觉得这一千四百多人还是有点太多,一下子放了有点舍不得,便道“你且再将这一千四百余人盘问一遍,家中父母子女岁数几何,兄弟几人。”
张斐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略有些繁复,不知有何关系”
颜良答道“家中父母年逾花甲者,家中独子,膝下子女皆未满十岁者,此三类人我欲放其归乡,使其将我军之威势,厚待俘虏之义行沿途散布,以使得兖州百姓明辨是非,弃暗投明。至于其余人等则尽数押送北上,整训一番后,可以补充兵员,充作力役。”
张斐听了之后赞道“将军仁厚周到,属下佩服。”
“现下时间紧迫,你且加把劲,今天便弄出个眉目来。”
“末将遵命。”
“在辨别分类之时,切勿流露口风,以免被人钻了空子,切记切记”
“末将明白。”
安排好了俘虏之事,颜良又转头吩咐道“进武,你且辛苦一番,多安排人秘密潜过济水,务必要查探出具体敌情,方才好有所针对。”
“末将遵命”
“诸君且去各自准备,平丘非是久居之地,至于下一步行止,待情报打探后再做定夺。”
虽然在会议上颜良说是再做定夺,不过他心里是早就有所打算。
对于毕齐等人主张的往北退回长垣和东郡去,在颜良眼里属于下下策,这样做虽然十分稳健,可以更好的保全自身,但仍旧不为颜良所取。
正如毕齐所说,在平丘伏击夏侯渊的战绩已经足以在袁大将军处交差,完全可以不要再冒着风险去和张绣、朱灵等人硬抗。
但此刻的颜良早已经不像白马城下那般事事谨小慎微,唯恐项上人头不保,他在与关羽、张辽、曹操、夏侯渊等人的交锋中渐渐地把昔日冠绝河北的自信找了回来。
关、张、曹、夏侯诸人绝对属于汉末三国时代最为难缠的几个对手,他们都奈何不了自己,有些人更是在自己手底下吃了大亏,足见自己这只蝴蝶扇起的风已经隐隐间有成为十二级台风的趋势。
虽说仍然不知道官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