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退出公司,离开北京的事对我的影响很大。
一段时间内,我都很颓废。
这哥们也是说到做到,走后音信全无,手机关机,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任何回应,完全处于失联状态。
公司的业务没什么变化,大志的离开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这让我不禁想起来了几年前大志离职去闯荡深圳的情景,他走了,项目乃至公司里都是波澜不惊。
有时候我不禁感慨,照这样子,即使我也离开,只要指定公司负责人,企业这台赚钱机器一样照常运转。
唯一不同的是,围绕公司的人稍有变化而已,大家是为企业、为自己活着,不是为老板活着,这种生存法则使得职场生存变得很严酷。也在一定程度上,让企业的人情冷暖变得不再重要,毕竟活下去是大家的共同目标。
大志和我从大学,到社会参加工作后一直形影不离,一下子突然从眼前消失,让我很不适应。
然而现实如此,又能怎样呢?
我无精打采的上下班,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
有时闲暇的时候,想一想,忽然会对大志非常的羡慕。
说走就走,说干就干,这也需要勇气和魄力。
地产公司,我自己一个人还能坚持多久?
我前段时间从老家回来后,曾对自己赌咒发誓,要重回县城匡扶正义,顺便报当年被逐回京城的商业耻辱。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大志走了,自己返回来再看这件事,觉得不值得去折腾了。
县城已经完全是全新的势力,虽然新势力和大国志向过去有着各种恩怨情仇,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但是凭我一个人,去影响一个地方商业模式,又何止螳臂当车般的不自量力?
县城里的确有各种黑暗势力,官商勾结,可是这些东西和自己又有多大的关联呢?广投集团当年风光无限,不也最终落个曲终人散的下场?哥俩好现在如日中天,它能辉煌多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何必去插一腿甚至自讨苦吃呢?
如今,政府反腐的高压态势席卷全国;奥运后,环境治理工作也在各地越来越严格的坚决执行。
中国社会的大形势,大政策决定了哥俩好的最终命运,和老家采矿场的宿命,他们的非法经营和飞扬跋扈的作风注定会受到打压和应有的惩罚,这种政策上的压制,比个人英雄主义的气场大多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释然,由他去吧,如果老家的企业都能意识到这种危机而走正途,有个正确的价值导向,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只能祝福了。
大国志向公司目前就剩一半的力量,已经没有力气去和他们折腾了,我自己个人所受的委屈,其实回头来看,也有了一定的回报,毕竟,经商逃离县城后,在京城取得了成功,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命运待我不薄。
人一旦满足现状,就会对很多事情失去兴趣,甚至蜕化到心灰意冷,失去追求的斗志。
我想大志就是经历了这样的心理历程吧,从新开始,是一种摆脱颓势的最好解脱方式。
于是,想清楚他的选择,我的心态也逐渐淡定下来。
自己决定不参与老家的商业博弈,闷头于公司的业务,从此不再理会县城乃至老家的任何信息。
......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很久。
一天,我正埋头整理文件,公司文秘通知有人来拜访。
来人身材瘦削干练,四十上下的年纪,光头,眼神犀利,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一看就是生意人。
我并不认识他。
光头在我桌前坐定,扫了我一眼,开始自报家门。
“大国您好,我是哥俩好公司的公关部主任伍月。”
我心念一动,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
却没有理会他。
“我这次来,是受集团董事会之托,要和您沟通两件事情。”
我依然没动声色,只是盯着他的脸庞。
伍月面无表情,也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接着说下去。
“这一呢,是想了解一个人的去向,是我们集团下属公司的一个员工,叫做萱的,据我们公关部调查,这个人目前在北京,她的去处和您有一定的关联,因为我们调过公司大厦监控,她在离职前和你在会所有过“交流”。”
伍月说“交流”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拐了几个腔调,听上去怪怪的,同时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我按捺着怒气,冷冷的看着他。
“我们是要求你把这个人交出来,并对这个人所有的言辞慎重采信!”
“这二嘛,我受集团委托,给大国同志带个话,就是不要试图干涉哥俩好的业务,不要企图翻过去的老账,你现在公司的状况,我们非常清楚,不要和哥俩好做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说罢,他得意洋洋,目空一切的看着我,似乎我如同他眼前的一粒浮尘,随时一口气把我吹到天上去。
“我说完啦,你也差不多了,金屋藏娇这么久,现在把萱这个人交给我吧?”
他翘起二郎腿,从包里掏出一只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优雅的吐了一个烟圈。
“请你把烟灭掉!”
我没有理会他的言辞举止,他就是一个传话筒,我又何必和他过不去呢?
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鄙夷与蔑视,也没有回应我把烟灭掉的要求。
我按了一下桌玲,秘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