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大刚似乎愣了一下。
“扫地不是保洁干的事情吗?用不着你们干吧?”
“扫地的确是保洁干的事,但是中午甲方老板喝多了,龟孙点名要我和大国去给他扫地,说是要大学生给他扫地,觉得光荣,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说的是事实,甲方老板是初中都没毕业的土豪,靠养殖发家,后又涉及房地产,生意做得很大,他对我和大志平时也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一喝完酒做出的行为的确让人费解,毕竟是我们的甲方,所以工作上的事情,我们项目的老大经理师兄也让着他几分,甲方老板叫指名要我们替他扫地,我觉得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大志如此介意。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头昏沉沉的。
卷着舌头对大志说道,心想,看来这哥们最近的情绪和工作有关。
“是啊,大丈夫能伸能屈。”,大刚也附和道,“给领导扫个地,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上去很清醒,酒量不减当年。
“大丈夫也不能老是缩着啊。”,大志依然耿耿于怀,恨恨的说。
“老缩着不就是乌龟了?”
他的话逗的我和大刚都哈哈大笑起来。
“来来来,敬两只乌龟。”大刚又端起了酒杯。
“错了,错了,敬三只乌龟,我也算一个,算一个一事无成的乌龟。”
大家一饮而尽。
再一杯酒下去,他似乎也有点醉意了。
“大国,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傻?”,他抓着酒瓶子,倒满酒,转向我,喃喃的说道。
我刚才和他聊起有关自己和丁玲的事情,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情绪。
“你喝多了吧,我们谁都不傻。”,我纠正他,感觉眼前的一切景象,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慢慢的晃动起来。
“不,我傻,你肯定知道我赶着来北京干嘛吧?”
“我刚才问你了,你没说,但是我猜到了。”,我感觉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机械的回答他。
“我知道,我不用对你说,你也会猜到,哈哈,因为你是我哥们啊。”他笑了,笑的有些难看。
我看到这时坐在对面的大志站了起来。
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面色涨红,如同熟透了的柿子。
大志拍了怕大刚的肩膀。
说道:
“你哥俩聊的,地球人都知道,我呢,所有的内情,不用你们说,我都了如指掌!”
“兄弟,我最佩服你的胸襟。”
“大刚,你自己说,你这次赶着来京城不就是为了参加莉莉和大良的婚礼吗?”
大刚点了点头,无力的滑靠在了椅子上,仿佛身体失去了支撑。
“能参加你所喜欢女孩的婚礼,这需要魄力,魄力!”
大志竖起大拇指,酒劲似乎上来了,他打了个嗝,红着眼睛望着大刚。
“这点,我佩服你,我肯定就做不到。”
“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我有多远躲多远。”
说罢,他有些忿忿不平,似乎这种事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是一种耻辱。
“你是局外人,还是不了解情况。”
看他异常的样子,我有些清醒过来,想岔开话题。
打趣道:
“对了,你和你的小表妹,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
“结婚?”
“结什么婚?”
“和谁结婚?”
“和她?没戏了!”
大志一连串的回答让我意外。
“她是快结婚喽,但是要嫁的人却不是我!”
.......
我看到大刚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瞪着大志,他也为大志反常的回答而震动。
“为什么?”我们几乎异口同声。
大志和表妹的爱情故事,我们从大学时期一直跟踪到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大志喝了一口酒,自顾嘿嘿的苦笑了。
“为了房子。”
“我一个穷学生,什么都没有,自己连个住的窝都没有,人家一个大龄女孩,怎么会等着我呢?”
他拿起杯子,把剩余的酒水倒进嘴里,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难以下咽。
“表妹嫁给了一个中关村卖光盘的北京土著,理由很简单,人家有房子,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我一下子明白了最近大志为什么如此消沉,如此敏感了。
这酒看来没法再喝下去了,我端起酒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苦味。
“唉,这社会,真他娘的操蛋。”,大刚一口喝干了眼前的酒,纵使他的酒量惊人,喝完这最后一杯酒,也有些目光迷离,醉意显露了。
我们三个各怀心事,最后,都喝多了。
等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酒馆,外边已经是夜幕深沉,皓月当空。
北京的夜色很美,华灯璀璨,火树银花。
川流不息的人流,行色匆匆,似乎没有一个人会回过头,多看我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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