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就地翻滚了数圈,只求远远避开帐篷,躲避受阻后,求追不舍的岩鳞兽的攻击。
曲达施与多多罗安赶忙上前,将滚的足够远的文起搀扶起来。
来不及喘口劫后余生的大气,便听文起声嘶力竭道:“扔火把,快扔火把。”
话语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照亮了众人心房,让他们木然的脑袋,变得无比清醒,透亮。
有了主心骨,外围手拿火把的山石族人,还有鲁琨六人,手中火把瞬间抛出,落处正是中心的帐篷,火把在空中飞舞,轰轰呼啸声砸落在帐篷上,有的跌撞摔进了帐篷里,点燃了兽皮垫子,一瞬间,帐篷内外化火海,火光滔天,火柱足有十来米高。
“后退,快向后退。”文起又一道命令下达,多多罗安跟着厉声喝道。
听到命令的山石族族战士,手拿武器,谨慎地向后退,脚步不乱,眼中映着怒火升腾如火龙的赤红色火焰。
突然,火海中一声咆哮,发了疯的岩鳞兽撞出了帐篷,挟带者满身火焰,像是地域中走出的邪恶凶兽,东奔西跑,惨吼连连,幸亏文起喊话早,扩大的包围圈,没有一名山石族人受到冲出的岩鳞兽攻击,却见满身是火的岩鳞兽,毛骨悚然,向它奔逃的反方向聚拢。
慌不择路,不断被火焰焚烧,想要将它烧成一具干尸,情急之下,岩鳞兽撞向了防御罩,想要狂飙下山,它知道山涧出有溪流湖泊,可以浇灭身上的火焰,却没想到有防御罩的存在。
一头撞向防御罩,却被它以水幕的方式弹射而回,呜咽一声惨呼,滚回了燃烧正旺的帐篷里,精疲力竭,厚重、坚硬、坚不可摧的鳞甲已经烧的焦烂,熟肉的味道混着焦糊味飘进个人鼻翼,说不出的面色古怪,身体跟着做出不适的剧烈反应。
夜袭文起的三头岩鳞兽,就数攻击多多罗安这头体型最为健壮硕大,它的惨呼声在夜空中没有阻挡,传向千米之外,听了让人心胆皆寒,毛骨悚然,却也是撤退的信号。
只见另外两个包围圈,早已冲出帐篷,被山石族人围在中间的岩鳞兽,愤怒并带悻悻的吼声,从喉咙中闷响而出,倏地同时长出巨尾,连甩带砸地冲出包围,直向挖出的地底洞穴的入口跑去,速度之快,浮光掠影,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
劫后余生,众人没有大喜的心情,辛巴鲁果然身经百战,连忙吩咐族人将手中火把扔进两个洞口,并从鲁琨的球形舱中取来木柴,一并扔进洞中。
坑洞瞬间成了火坑,熊熊烈焰,外部又有帐篷,火焰内外皆有可燃物,燃烧的更加旺盛了,比较那头被烧死的岩鳞兽所在帐篷,火焰又高出五六米,三个火柱照耀天际,将山脊照的明亮至极,犹如白昼,四周草木、土石无不清晰入眼。
文起被曲达施与多多罗安搀扶进了鲁琨的球形舱,文起心念一动,咬着牙,忍痛道:“快叫辛巴鲁大叔,还有山石族的同伴们都进来。”
文起这话一出口,鲁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跟多多罗安说了两句,多多罗安点头走了出去,片刻时间,山石族全员走进了黑色球形舱,排队睡进了蜂巢胶囊舱中,包括鲁琨的同伴,外部房间,除了文起躺在床上,只留曲达施、多多罗安、辛巴鲁与鲁琨四人。
多多罗安的双眼湿红,却没有像弱女子那般随意哭泣,坚强她只是转过脸,擦了溢出眼眶的担忧直泪,吸了吸鼻子,便忙活在文起身旁。
而辛巴鲁则双眼放光,赞赏地看着咬牙坚持的文起,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拿出一个好似荷叶般包裹的布包,一块手掌大,黑绿色的硬块出现在众人眼前,弯身送到多多罗安面前。
还没来得及开口,叽里咕噜说几句,就见多多罗安一把拿过辛巴鲁送来的黑绿色硬块,兴奋的目光闪动着,连忙用手捏下一小块,放入口中,紧跟着,令在场除了辛巴鲁,其余人骇然无比的目光下,融化在口的黑绿硬块成了碧绿色的水滴,多多罗安用舌头舔舐文起受伤的背脊。
水珠在舌尖凝聚,润进文起受伤的身体,一阵清理袭便全身,却有种酥酥麻麻的痛痒感,好像新肉长出时的感觉,舒畅却又难熬。
他口中咬着一个软木,由于疼痛,咬牙总没有软木咬的舒服,垂着头,趴在床榻上,根本不知道多多罗安正用何种方式帮他疗伤,却只觉得身体在一阵麻痒后,困意涌遍全身,眼皮越来越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疲惫的精神,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没有任何负担,又没任何打扰。
当文起苏醒时,惺忪睡眼中,床旁趴着多多罗安,呼吸均匀,嘴角带着甜甜笑容,曲达施靠着窗边,仰头正打着呼噜,辛巴鲁坐在一个椅子上,垂着头,双手环抱,呼吸粗重,而鲁琨倚在墙角,不断点着脑袋,寻找着最佳的睡觉姿势。
文起在床上简单活动身体,手臂与脖颈,感觉无恙后,翻转手臂摸向自己的后背伤口处,胸甲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光溜溜的后背,摸不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文起心中一惊,仿佛昨夜遇难处在梦中,大梦初醒,却不知那个才是现实,可背上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真是奇怪无比,就算用了特质药膏,伤口快速愈合,但连一块伤疤都不留,这是什么灵丹妙药,他可从来没见过,迷雾星球更没记录,不禁回忆起夜晚发生的事情。
但可以肯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