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待那片树叶趁着夜色,像个醉鬼一样歪歪斜斜的飘走后,酒窖内,三座大缸坛的布盖被推开,露出了三个脑袋,说话的正是一脸迷惑的苏眉。
很快,她便从大缸坛里爬了出来,然后,是古叶和杜淳二人。
“一叶以障目?”
古叶喃喃自语着。
“怎么让那家伙跑了?你的计划就只是辣他一下?”
杜淳不解的问。
“岂止是辣他一下?”
“难道你还放了其他的什么?”
杜淳脸色一变,美眸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古叶却是笑而不语。
“可是那家伙已经跑了啊,一片那么大点的树叶,怎么追?”
杜淳好奇古叶和苏眉竟然神情如此淡然,他倒是有点皇帝不急太监的感受。
“放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看看!”
古叶和苏眉对望一眼,双双露出一个早已确认过的眼神。
杜淳听到古叶说的话后,脸色又是一变,他想起了夜光粉来,原来如此。
当三者走出房后,便有夜巡守卫现身禀告:“属下埋伏好后,看见有微弱绿光往西而掠,那个方向,好像是公子的别院……”
……
……
“啊哟,难受死本座了,这辣椒水怎么这么辣,本座怎么感觉嘴都能吹出火星子了!该死,真该死,小贼,可恶的小贼!”
去往杜淳别院的一条偏僻小径上,有一道佝偻的身影正踉跄前行,仔细一看,这身影竟然是一只直立而行的灰毛狐,月光衬托下,看起来竟有几分白银光泽。
“哎哟,本座的肚子,好疼,奇了个怪,本座这身体怎么会肚子疼……不好,辣椒水有毒!该死,该死啊!”
灰狐身穿一件十分贴合其身形的灰色长衫,从背影来看,倒有点像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
他一路骂骂咧咧的飞奔到此处,结果,却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肚子突然噼里啪啦的发出了一阵阵响动,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在肚子里放了一窜鞭炮一样,旋即,他感受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哎哟,本座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为什么要受到如此对待?”
“小贼,该死的小贼,本座要你……啊,本座要一泻千里啦,该死,竟然还放了泻药……”
“噗噗噗!啊,完犊子了!”
灰狐一手捂着肚皮,一手捂着后臀,股间一缩,快速钻入小径旁边的草丛里去,接下来,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电闪雷鸣。
“啊,唔,好痛快,又好难受,本座怕是要丢了半条命,该死的小贼啊,你要遭天谴的!”
草丛里的灰狐恨恨不已,嘴里叫骂着,心里产生了对陷害他的某人强烈的怨念。
灰狐想念着某人,某人此刻就真的如他所愿出现了。
当看到向自己露出坏笑的古叶和苏眉时,以及脸色颇为玩味复杂的杜淳,灰狐老脸一疆,震惊的表情成了定格,然后变成了颓然。
“这骚臭,受不了!还是你来吧,我断后!”
苏眉掩鼻,她可不想看一只老狐狸“羞羞”的情景。
杜淳也是皱眉,有着和苏眉同样的心理,脸色带着一丝嫌弃:“古兄,亏你想的出来,可是,这个样子有点尴尬啊,你就打算这样现场断案?不好意思,我不陪你,你自个儿享用这独一份的野味儿吧!”
说完,同样闪到一边去。
随后,就只剩下面露坏笑的古叶和来不及提裤裆,面如死灰的一头老灰狐对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灰狐恨不得一爪子给古叶抓过去,可是,他现在实在没有那力气,再说,眼下这光景也实在有些不雅观啊。
“小贼子,有你这样戏弄你狐爷爷的吗?这……这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给狐家留点颜面行不行,去去去,闪一边去,要打要杀总要让狐家穿好裤子再说不迟!”
灰狐忍住了心中一股杀人的冲动,向着古叶服软的乞求,不过眼珠子却是转的贼快。
古叶目光灼人的盯着这只老狐狸,揶揄笑道:“没事,大家都是公的,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本座介意啊!
灰狐心里抓狂,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要努力保持微笑,好气哦!
“别啊,年轻人,本座看你根骨奇佳,有慧根,你也许还不知道本座的来历,听说过青丘吗,本座就是来自青丘的狐仙,是上等仙家哟!如果你不为难本座,兴许本座可以送你一场造化!”
灰狐用看天真小白兔的眼神看着古叶,想要撺掇古叶。
古叶轻笑:“上等仙家啊!只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就不想成仙?”
“不想!”
“这世上没人不想?”
“我就不想!”
你装,接着装!
灰狐对眼前青年恨的牙痒。
“求你了,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人,呃,不,丢不起这狐脸啊,要是今夜这事传到本座那些同道耳朵里,以后本座哪还有脸混,年轻人,今日留一线,明日好相见,别把事做绝了啊!”
灰狐苦苦哀求。
古叶点头:“嗯,你说的对,很对,不应该把事情做绝了,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提裤裆的机会?”
灰狐听到古叶所言,非但没怎么高兴,反倒是哭丧着脸,什么叫给你一次提裤裆的机会?
那么本座还得谢主隆恩不是?
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这次狐家的老脸算是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