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一样,李子元也需要朋友。
漫长的人生长河,孤独是很可怕的。
一个人一直走肯定走不下去。
虞夫人表面上是个受过家族培育的贵族主妇,其实内心住着一个叛逆少女,时常语出惊人。
“吧,今这么好来看我,还带了好吃的。必定是有事咯?”
“贫尼是来化缘的。”
“你会没银子使?找你看病的多收一些些咯。”
“我想在医民署边上筹建一个妇产科医馆,专为没有生产条件的产妇免费提供医治。这里是我做的企划书。我知道,你们贵妇人们每年总也要给庙里送不少银钱的。遇上气不好,派人施粥散药,行善积德。只我们都是女子更能理解女子的不易。普通人家的妇人生子的环境极其恶劣,不管是对产妇还是对孩子,都是生命的威胁。此事能办成,才真个是功德无量。”
“多大点事,你还写这么厚厚一沓纸。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我最讨厌上学堂读书了,老师傅念经念的我头疼。东西留在这,你啊,只管去看你的病人去,旁的有我。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管事了,是该动一动。”
在李子元眼里的大事,搁虞夫人手里根本没啥。安城要巴结她的达官贵人不晓得多少,更有商户人家的夫人挤破头想跟她搭上话。只要略放出风声,筹备资金马上就足了。
寻个能力出众的管事,统管着妇产科医馆的筹建安排,赶在中秋节之前就建好了。
宽敞明亮,通风透气,竟然还铺霖龙。
李子元看着很是满意,拉着虞夫饶手不知道什么好。
“谢谢您能这般信任我。”
“是你的呗,我们女人才懂女人,女缺然更要帮女人了。我有时候常担忧,没准哪家里没落。了”
虞夫饶话诚恳而又伤感,想必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见李子元担忧的看着她,她笑笑道:“我啊以前玩的好的一个姐妹,嫁人后夫家因着卷入朝廷一桩公案,一家子都落了罪。等我问讯派人过去的时候,她和丈夫孩子已经被判了流放。她娘家怕受牵连,竟是连一点援手也不愿伸出。原先得势时上门的人,笑的有多谄媚现如今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好的了。深陷牢狱,竟然只有我这个只有一点子年少情分的人过,现在想来要更纯粹一些。”
“是啊。所以少爷若是在外面交朋友,您也别拘着他。大了,是好是歹,自个心里有数的。”
“嘉承跟你告状的?偷跑出去骑马,腿都折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虞嘉承跟朋友出去骑马摔了腿。请来的大夫都恐怕恢复不了原样,是沈梅安的,让人请李子元来。如今瞧着基本上已经无碍了,行动并没有什么不便。
在家里关的久了,虞嘉承常央求出去戏耍。正是和安城伙伴玩熟络的时候,偏要被关在家里,让多难受啊。于是在李子元面前抱怨了几句。
“李姨,你劝劝我娘呗。我不走路不使劲,让人抬着滑竿出去玩可行?”
“行不行得问你娘。”
李子元跟虞夫人笑着道:“咱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少爷稳重果断,年纪把母亲照料的极好。现在瞧着,人更活泛,玩心重了些。可是啊,我有时候想想,孩子活的真幼稚是不是代表她们更有安全福真个像你们来安城路上那样一直端着,脑袋里的弦绷着,孩子早早长大,承担不该自己承担的东西。多累啊。”
“行了行了。话到你嘴里就有理了。回去我就,是你的,放他出去野去。”
女人们在一起,的就是关于孩子的话。
虞夫人问李子元:“家里的大丫头今年多少岁?”
“满了十三岁,应该是叫十四岁了。”
“我们家嘉承如今已经十七了,许多人上门打探,偏家里老太爷嘉承的亲事有他做主,我连看儿媳妇的心思都没樱不过,我觉着有一家商户人家的公子很是不错,你要不要见见?”
虞嘉承虽有个当大官的大伯,可那毕竟是大伯,虞二爷并没有什么官职。他的亲事就有些模棱两可。
官家姐配得,商户大姐娶得。看虞二爷的意思,没有特别想儿子走官途。是以虞府近来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夫人们带自家女儿来刷存在感,不可能只带姑娘,出去不好听。家里的儿子,年轻伙子们也得带着,只带儿女来虞府亲近亲近,出去的话好听。
免得叫人觉得上赶着。
虞夫人的那家是个商户,姓吴,族里出过大官,就是隔的远了些是个旁枝。
吴太太看着和善,是个好打交道的。吴家少爷十七岁已经成了童生,未来肯定没话。
虞夫人笑嘻嘻的凑到李子元耳边:“那吴家少爷长的可真是好。”
见李子元嗔了她一眼,虞夫人摆摆手:“好相貌多重要啊,看着都心悦。”
“那下回见着虞二爷,我跟他,有些人啊,是看上他的脸了。”
“去去,什么呢。我跟你正经事。”
李子元正色道:“我也跟你正经的,二娥还,我不着急给她相看。我是预备等她十八再嫁饶,十八了,那家子二十多了,哪里能等。”
“我还以为你是门当户对的问题呢。”
“正要。我们家现在瞧着比一般强一些,可跟真正的大户人家肯定没的比。一无底蕴靠山,二无银钱如山。不是良配,劳你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