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中正没理她。
司笙伸出手,给他理了理帽子,“我拖累了你,你不后悔吗?”
针织帽是司笙闲在家里没事织的,丑不拉几的,本来想丢了,后来被凌西泽这欠抽的提前给易中正看了,易中正说还行,非常勉强地收下了。
“司笙,你不要老想着,跟人的羁绊深了,别人一为你牺牲点什么,你就跟欠了人似的。”易中正说得很慢,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让我失望的事了吗?”
“没有吗?”
“不是所有的选择都分对错的。”易中正一字一顿地说,“你足够勇敢、独立、坚强,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样。”
“哦,”司笙微微低头,看了眼锁店,见到阳光照进去,尘粒在空中跳跃,她又问,“那你会骄傲吗?”
“嗯。”
轻飘飘的一个字,肯定了司笙的一切。
她任意妄为的童年;年少轻狂的少年;四处游荡的青年……
没有人一辈子都在做正确的事。
而她,一直在做她想做的事。
这就足够他骄傲。
鼻翼微动,司笙眨了下眼,又微抬起头,将易中正往锁店里推。
“司笙。”
在进门的那一瞬,易中正忽然叫住她。
“嗯?”
司笙动作一顿。
易中正微微抬起头,在明亮的阳光里,看到逆着光、低头看来的司笙,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事,所以,不要被一件事困住。”
清风吹拂,掠起司笙散落的长发,在阳光里轻轻晃动。
“我知道。”
轻轻的三个字,随着掀起的一阵风,吹过易中正耳侧,吹过破败的锁店,吹向阳光璀璨的天空。
*
司笙推着易中正走了很远的路。
去了锁店,看了水果店的王爷爷,途径公园晒太阳,又在宋爷爷、秦爷爷家门口路过,闲聊几句,直至下午一点,她才推着易中正,重新回到院子里。
难得的,在外逛了那么久,易中正都能保持清醒,而且,看起来精神尚可。
推他进卧室,司笙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有胃口吗,想吃点什么?我可以给你做。”司笙问。
“你做?”
易中正丢给她一个质疑的眼神。
司笙眨了下眼,才恍然惊觉——她从来没给易中正做过吃的。
微微一顿,司笙有点心虚地说:“我做的,味道还行。”
“豆腐脑吗?”易中正问。
“……”
司笙无话可说。
又扫了她一眼,易中正淡淡道:“去倒杯水。”
“哦。”
司笙一撇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转身走出门。
不多时。
将杯子冲洗干净,倒了大半杯水回来的司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老易——”
司笙的话语,戛然而止。
敞开通风的窗户里,有风徐徐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
易中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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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云淡风轻说更新时间的样子,忽然觉得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