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王打战在边塞是出了名的让夷戎闻风丧胆,我等自愿加入。”
“我也要。”
傅雪翎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是从心头发出来的,她也没想到,自己也就那么一说说,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傅雪翎与平靖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这样一来,琉王平靖便出了名。
哪需要他去说,琉王安顿灾民的事就已传到京城去了,傅伯涛为人本就比别人低调,这一切,傅雪翎自然就推到了平靖身上。
“好,好,好。”龙颜大悦,皇上放下折子,竟是少见的说了好几声的好,眼中是对平靖毫不掩饰的一片满意。
他便知自己的亲弟干什么事都是要让人称心如意的,这样一来,不仅在灾民中取得了声望,传到京兆时也让城中不知多少百姓心中扎下了当今是圣上是明君的苗头。只是就算是自己的亲弟,风头也不能太过呀。
再看一眼那傅雪翎的名字,浑浊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
黑云压城城欲摧。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场面。淮州的天空被拢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看一眼便觉得透不过气来。
夏日的第一场雨便来的如此激烈,狂风携雨,好似要将淮州吞没。
豆大的雨滴打的雕花窗啪啪作响,屋外是千木倒万木毁,里面却静的连张纸都掀不开。
自从赈灾一事完毕后,傅雪翎便病倒了,几日来猛咳不止,大夫说是疲劳过度所致,休息几天便好。
蜡烛暖融融的摇曳着,傅雪翎挣扎着起身去看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心头一痒,忍不住又猛咳几声,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才甘心。
春晓正艰难的从屋外进来,刚蓑衣就只见自家的小姐只穿件单薄的便站在窗口,心下一跳“小姐,你病还未好,怎就能起来了。”
语气竟像是她在训斥傅雪翎。
“小姐可别怪奴婢唠叨。”春晓同傅雪翎开玩笑。
春晓嬉笑一声。
“今都多大了,也该找个人家娶了你这妖精。”傅雪翎点了点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心疼极了,“还不快找件衣服披着。”
“诶。”春晓答应着,顺手为她扯上一件薄衫。
“刚才干什么去了。”傅雪翎给春晓沏了杯茶,这茶水还是温热着的,每过一刻,便会有人来换一次水,傅雪翎无论何时喝,茶都是烫烫的。
傅雪翎尝了口,微凉,看样子是有半个时辰没换过了,刚想发通脾气,又想现如今外面下着大雨,便也谅解,也索性放下茶杯。
“冷死了冷死人。”夏末搓着手从门外进来,蓑衣带着一串儿水帘,傅雪翎佯怒“你两今儿是要糟蹋我的地毯呀。”
虽是剩下,夏末却冷的直搓手心,朝手心呵气,氤氲一片。
“小姐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冷。”夏末撇撇嘴抱怨,在房间徘徊。
见夏末那滑稽的模样,傅雪翎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才是夏天,你就被冷成这样。”
“可不是嘛,这才廿三呢。”春晓接口。
“嗯~!”话锋一转,傅雪翎的笑意僵在嘴角,不相信般的又问一遍春晓,“多少?”
“廿三呢。”春晓不明所以。
傅雪翎不明白什么,可对于傅雪翎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傅雪翎还记得,就是在这一天,淮州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冲破了堤坝,差点就毁了淮州。
幸好当时平栩有事先做好防备才度过了那劫,虽是说没什么事,傅雪翎亲眼看见他手背的一道两边肉往外翻卷着的新伤口。
傅雪翎复问“外面积水多深?”
春晓想了想,比量着半个手指头的深度。
傅雪翎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轻浮,恍惚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天,也是这个时候,下着同样大的雨。
因着傅雪翎养病不能出去,她一连好几天不知道平靖的行踪,如今下了这样大的雨,他应该有所防备吧。
这样想着,傅雪翎那颗心仿佛放缓了些,可过了会儿,又像被绳子系着似得紧紧提起,他知道肯做些防范是好,可要是没有……
一城的百姓他赌不起。
傅雪翎不知他会不会想到这些,可又觉得不放心,心里话道只能自己跑一趟了。
可刚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儿来,傅雪翎瞬间被一股强劲的冷意刮的脸疼,豆大的雨滴真像打在脸上一样。
傅雪翎连忙又使劲合上。
“小姐这是干嘛。”夏末过去一起压住门。
“我要去找琉王。”傅雪翎道。
看这雨好像不会似得,一连下了个七八天,黑云又暗的能随时塌下来,傅雪翎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可这么大的雨……过去的话会被侯爷责罚的。”春晓也来劝阻。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语,那样清晰的蹦在脑海里,山雨欲来,她闭了闭眼,仿佛又能看到那抹月白长衫影子。
这样美好的人儿怎么不令她心动。
咬一咬牙,傅雪翎打开门,冲入雨中。
今天若是解决了堤坝的事,便算是淮州一大半事都是被解决了,若没解决,就是家毁人亡。
傅雪翎喘着粗气来书房时,他正与人笑谈,发出一长串朗笑,伴着潺潺水声,的一塌糊涂。
“砰!”
傅雪翎破门而入。
此刻她还哪有大小姐,嫡子的尊容,雨水浸墨发,浑身淋淋漓漓的往下滴着水,狼狈不已。
此刻坐与书房的,是朝中两位大人,他们正是在京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