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长棍,残缺道袍,双眼凹陷。骨瘦嶙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齐风请来的第二位宾客“贾瞎子”。
这个贾瞎子的年纪已然不小,怕是已过古稀之岁,一身仙风道骨极具有神秘之感,虽然双目失明,但他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能够洞穿一切的感觉。
齐风一见到此人忙起身走过去搀扶道:“贾道长光临寒舍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齐班主你真是太客气了,残道有幸能受齐班主之邀乃是三生之万幸,又怎敢劳烦班主你亲自出门相迎。”
“贾道长您先喝口热茶,咱们坐下来说话。”
贾瞎子坐在一张椅子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道:“金贝勒你先放开赵班主,至于收徒之事咱们可以慢慢地商量。”
齐风大惊,“贾道长怎么会知道我要收徒?”
“三教九流外八门,你是戏子我是神棍,追根结底你我二人也算是半个同行,有道是,同行不敛同行财,你找我来无非也就是想要让我为你新收的徒弟求个艺名罢了。”
齐风一脸敬重的说道:“道长心思缜密,晚辈好生钦佩,来,道长您快请坐。”
金贝勒听着贾瞎子侃侃而谈,心中却产生了疑惑。
“贾道长,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你我二人素昧平生,为何道长你能够一语道破在下的姓名,
“哈哈哈,你不认得我,但我可认得你。”
“哦?此话怎讲?”
“先不着急,等办完了齐班主收徒之事我再与你细谈。”
赵班主看着众人交谈甚欢,再次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们都认识,那你们大可慢慢叙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各位,告辞。”
这次金贝勒没有再强行阻拦而是看向了贾瞎子。
贾瞎子手中长棍一横说道:“赵班主请留步,有道是,行一好事,心中泰然,人家齐班主以你为尊特邀你前来坐座上客,你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否会有些太不仗义了。”
“哼,他齐风要收徒于我何干,我与这丫头非亲非故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给她做引师。”
“救人一命不如留人一口,想当年你也是穷苦之人出身,难道如今在你赵班主的眼里就真的容不下这个小姑娘吗?”
“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我不想破了规矩。”
“赵班主口中的规矩是……”
“他齐风虽是一班之主,但他还没有到收徒的资格。”
“齐班主就是知道自己还没有到收徒的资格所以才会找你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来主持大局。”
“阁下真是言重了,前辈二字,赵某人愧不敢当。”
“看来赵班主执意已决是没得商量咯?”
“哼,做不来就是做不来,你等无需再多做劝解。”
贾瞎子转着头,面部对向了鬼杰说道:“贫道好话说尽,若赵班主还是这般不通人情,那就别怪老朽我不救你了。”
“谁要你救,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们谁还敢把我给怎么样了。”
鬼杰看了贾瞎子一眼,贾瞎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金贝勒给捕捉到了,这分明就是鬼杰在向贾瞎子征求着什么,而贾瞎子也貌似像是应允了什么,但贾瞎子可是双目失明……等等,“贾瞎子”。
只见鬼杰手中的短刀闪电般的划向赵班主,掠过头顶,咽喉,前胸以及双腿。
赵班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给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杀你太容易。”
赵班主听闻此话赶忙起身准备夺门而逃,可谁曾想到他刚一站起身来,衣服和裤子就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丫头赶紧捂着双眼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金贝勒大笑道:“难道赵班主就准备这样走回天香茶楼去吗?”
赵班主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赤身luǒ_tǐ的站在这里,面对着几个人的目光,他面红耳赤的大喊道:“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齐雨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在赵班主的身上说道:“只要你一句话,一个凭证,我齐雨保你安然回府,并且再亲手送上三百两白银当面赔谢,不知道赵班主您意下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
鬼杰手中的刀一抖发出刺耳的嗡鸣之声。
“你会死的很惨。”
赵班主看着鬼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狠声说道:“好,今天我赵某人认栽了。”
金贝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赵班主做人还真是不太精明啊。”
“哼,废话少说,这就开始吧。”
丫头扭捏的转过身来,虽然在提起收徒之事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时辰而已,但这几个时辰对她来说却是无限的期盼。
赵班主恶狠狠的瞪着丫头说道:“一拜入门学艺苦。”
丫头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这其中的“拜”字她知道应该就是下跪的意思,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双膝一弯便跪在了齐风的面前。
“二叩尊师如父母。”
丫头继续的猜测这字里行间的意思,一拜是下跪,那么二叩就应该是叩头了。
“三敬清酒天地鉴。”
丫头满上一杯酒拿在手里,双手奉上。
齐风接过酒杯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自己收的第一个徒弟居然会这般波折。
“四求神人看占卜。”
丫头看了一眼贾瞎子,然后又满上了一杯酒放到了贾瞎子的手中。
贾瞎子没有说话而是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