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子知道‘太尉’性子,别人越要让他做什么,他越不做,别人越不愿意的事,他越要强迫人,所以咬紧牙关,不论这群被售卖量的跟班如何威胁劝,就是不出今日请客的人是谁。
那花魁微微一笑,捡起一片桃子喂‘太尉’吃了,又道:“今年的桃子倒甜,上市也早。”
齐大立即道:“哪里早?!今年冷,桃子上市晚!这桌上的恐怕是温室中催熟的,一颗要几两银子!‘太尉’方才那一口,怕是值好几百文!这席面真丰盛!”
其实席上最贵的东西就是那桃子,不过‘太尉’平日不如何留心物价,跟班们纷纷赞扬席面奢华,他也就信了,心中觉得这请客的裙还算识趣,闲闲问妈妈子道:“这冉底是谁?我不喜人这样藏着掖着的。”
雁过拔毛妈妈子立即做出一副被吓着聊样子:“哎呦!您老人家吩咐,我立即就!就是去年那和您闹了些误会的酒坊啊!”
‘太尉’一年到头欺压的人很多,根本想不起来,还是那花魁提点道:“去年您老生日,府上来召唤我去,谁知带信的人没明是您老府上,我才没去的,当时那酒坊的董胖子也在,您误以为是为了他我才不去,把他打了一顿。”
‘太尉’这才想起来,众人都笑真是‘贵人多忘事’。
齐大正色道:“这事我也略知一二,要这董胖子,倒不是那种不识相的人,当日确实是不知是您老来请人,要是知道是您老,董胖子还不得恭恭敬敬送了人去?”
别的跟班都立即附和起来。
‘太尉’没如何放在心上,只随意道:“都过了那么久,管他作甚?不过这席面要是他赔罪的,我可不吃,回头把钱给他。”
妈妈子立即站起来道:“啊呦!就算您老不领董胖子的情,我老婆子难道还请不起这桌酒?哪里能让您老掏钱?不过今日这席面是董胖子的表妹设的,专为给您老赔罪,您最是怜花惜玉,可不能驳了这位姑娘的面子。”
‘太尉’听得是个少女,倒也罢了。
齐大见‘太尉’没上钩,接着道:“要这表妹也仁义,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了家中酒坊,想得周到。”
妈妈子捧哏道:“要仁义,梓州城谁仁义得过‘太尉’?仁义都罢了,难得是心胸宽广!”
席面上所有人开始纷纷举例起‘太尉’的仁义宽厚,务要到‘太尉’不好意思与酒坊置气为止。
了半日,齐大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对‘太尉’道:“大哥,这董胖子的表妹如此知趣,不然咱们让她孝敬点东西,赏她还去开那酒坊算了,省得那不懂事的人还以为大哥你不宽厚似的!”
全桌所有人都附和起来,妈妈子非常及时地了一句:“她家在京城有熟识的商队,能从西域带珍奇的狗儿来!”
“什么样的狗?带来我看看。”‘太尉’双眼发亮,开席来第一次表达出了真正的兴趣。
齐大趁热打铁道:“对!让她带来看看!‘太尉’老人家要是喜欢那狗,赏她重开酒坊!”
‘太尉’想也未想,了一声“正是如此!”,又催妈妈子:“你快去带话!别在这里坐着!狗一送到就通知我。”
妈妈子见目的已达成,她每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还在这里坐着?立即下席假装亲自带话去了,其实又去陪了另一桌客人。
第二青枝就把狗从系统提取出来了,她本来还想假装是梁州城订货运来的,但是柳依依让她趁热打铁,这种事情没人留心理会,不必担心,到时只青枝早有把这狗送给‘太尉’之意,所以几个月前就已让人去西域寻狗便是。
这斯塔福郡斗牛梗不负众望,果然一打架就宁死也不退缩,喜得‘太尉’直叫好,这狗又长得老实,几个姨奶奶看着也爱。
‘太尉’满意得不仅答应不再计较此前的事,让青枝重开酒坊,还通过雁过拔毛妈妈子送了一篮子桃子给青枝。
当然,桃子被妈妈子抽了一半的过手税。
青枝欣喜不已,第一时间通知了丽山众人,苏大一家星夜赶来,青枝与律子川也搬入酒坊,大家一同修缮整理,预备重开业。
董湛并没有来,只对青枝他‘精神上支持’梓州酒坊,会确保大麦后勤跟上,并让苏大带了几百两银票过来使用。
忙起来之后,律家那些旧部和朱芊芊好像都变成了久远往事,连前世‘渣寞的事,青枝也不再想起,全心沉浸在工作与恋情中,诚恳地感激老爷让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
因着董湛上次已在勾栏中打响‘松液鸡尾酒’名号,这次重开业很是顺利,生意很快上路,销量也稳定下来。
青枝这才开始忙碌将陈氏与青豆接来梓州的事。
先是写信让董湛帮忙做陈氏的思想工作,同时青枝也在酒坊周围查探,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靠谱的私塾,束修也很合适,也答应青豆来之后可以入读。
在董湛的劝下,陈氏终于肯抛开成见,搬来梓州。
陈氏青豆入住酒坊那一,青枝与律子川好不容易有机会在烘焙房中独处,青枝插上门,将头靠在律子川肩上。
律子川见她唇边含笑,眼神明亮,满脸心满意足,笑道:“你很好养。”
青枝愉快地叹息一声:“我爱的人都在身边,我又有能力照顾他们,这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
律子川亲了她一下,又皱眉道:“就是住的人太多了。”
“还好吧,一排六间屋子呢!刚刚好够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