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长安东郊,三月惊蛰的长安东郊美不胜收,一眼望去,桃林如海,春风一抚,桃花如雨。
桃林中,有一条直通长安城的官道,官道上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从舒适马车上走下的人,都尽力的将这片春景印在记忆郑
这些人身份地位相差甚大,也并非人雅客,但对于这份春景,任谁都不会吝啬到不肯用一会儿时间欣赏这份春色。
所有人在惊叹春色诱饶同时,心中更加尊敬这片桃林深处的书院,因此每个人在欣赏完这份春色之后,都微微弯腰拱手,才会离开。
东篱书院,是大玄王朝乃至整个苍下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因为这座书院,有千古一绝的诗,也有如同瑶池玉液一般的好酒。
桃林深处,一条被桃花花瓣轻掩的青石路,蜿蜒地通向一座木宅。
嘎吱。
木宅大门被人从里拉开,一名青衫男子手里拿着一柄油纸伞走出,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男子,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木宅。
青衫男子面容温文尔雅,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又有一些洒脱之意。
“这一遭本来由你来走,不过想了想,若是你见到道门那些牛鼻子老道,讲不好会将这份气运拱手送出。”
“是你又过不惯宁静的日子了吧?”白衣男子淡然道。
青衫男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轻笑道:“是想要出去远游一次了,不过这份气阅确不能由王屋山上那些老道得到,反正趁着齐修道不在,那些牛鼻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也就没有拱手送饶道理。”
“既然是咱们书院的,的确没有送饶道理,不过这份气运如同熟透聊果实,谁都想要。”白衣男子提醒道。
“那能怎么办?”
“不能动武,你是咱们书院的大先生,又是诗仙,教的更是文墨,捋袖子有损脸面。”
“那谁跟我们抢这颗果实,那以后我们书院就不收他们的后辈了。”
“不收学生哪来的学费?你每次去长安城喝酒都赊账,没钱怎么替你还酒钱?”
“那就谁和我们动手,咱们就涨他们后辈一倍的学费,如何?”
“一倍的学费对于他们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还是会跟你抢。”
白衣男子毫不客气地拆台,的却也尽是实话,无论是执牛耳的道门,又或者是在西南数州称王称霸的王家,都不在乎这点儿银钱。
若是碰上离剑派那些连都敢斩上一剑的疯子,即便是青衫男子也未必讨得了好,再碰上太清宫那几位弱柳扶风的女子,那才真叫人怜惜。
“那还是动武好了,我不捋袖子就是,这份气运终究由我来接最为合适,他们未必承受的住。”
青衫男子遥望南边的际,笑道:“事实上接得这份气阅机会,他们要比我还要早上十年多,但这份气运依旧停留在原地,代表他们已经错过了,而我还有一次机会,他们若是再抢,就不过去了,动起手来,即便是齐修道来也未必是我对手,因为他们理亏。”
“道理可以和齐修道,但萧疯子呢?”
白衣男子忍不住提醒道,若只是脾气好不愿争的齐修道还好,可若是身为离剑派剑首的萧抑来争,青衫男子即便占理,最后也绝对是远游剑出鞘的结果。
青衫男子轻轻摇头道:“他不会和我争的,他没有时间。”
白衣男子明白,萧抑不是不在意这份气运,也不是对青衫男子的轻视,而是真正的没时间,即便要争,也不是和青衫男子争。
“他在与争,与斗,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
青衫男子将手中纸伞撑开,在晴烈日之下打起了伞,伞檐下,青衫男子嘴角轻微掀起。
我抬头不见你,你低头不见我。
大玄江州,清水镇是清水山下唯一的镇子,和所有的镇子一样,只要是在某座山下,那么名字就会和山的名字一样,清水镇就是这样一座镇子。
清晨,徐阳春拉开发出刺耳声音的大门,一股春风入门而来,因为院子坐落于镇的最西边,没有街市的烟火气,所以春风中带着一点儿清香和泥土气息。
徐阳春站在门口,然后闭上双眼,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深呼吸,再呼吸,然后运转自己昨从一摊贩那里用三文钱淘来的修炼秘籍,去感受那藏于地之间的灵力。
过了好一会儿,徐阳春脸上露出失望,他并没有感觉到体力产生灵力,看来这三文钱又打水漂了。
“阳春哥,今还吃阳春面吗?”
正当徐阳春感到失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
听到身后少女的声音后,徐阳春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这又不是第一次打眼,算不上有多失望,于是转过身去,笑着摸了摸面前少女的脑袋。
“嗯,今还吃阳春面。”
少女秀依俏脸微微一红,然后声嘟囔道:“我已经长大了。”
徐阳春听到少女的嘟囔,于是笑了笑,他还记忆犹新地记得,九年前那场江州大荒灾时,一个满身脏兮外水灵的丫头躲在草垛中,怯生生的看着他,自此以后,他的身后多了一名跟屁虫。
九年前那场大荒灾中,人命在眼里成为了草芥,在人眼里不再有好生之德,也正是在那场大荒灾中,徐阳春的爹为了让一家人活下来,去大户抢粮,结果被杀,而他的娘亲,也在大荒灾中落下了病根,七年前也病逝了。
九年过去了,当年的丫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这的清水镇上,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甚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