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纷纷随之起哄。这大宋帝国太祖太宗文治武功熟为开明,并不忌讳人间意兴创作,只要不是造反闹事,一般都极力容忍。故而国土境内,诗书文风充溢,小说杂曲广传。
记得当时王朗创作此书,立即有翰林院学士数十人联名上告朝廷,问罪其妄议朝政,以民间市井之流,亵渎太祖神威。
怎知太宗皇帝听后,竟不生气,反而令人收集此书,观阅之后,连声道好,说此书乃是弘扬太祖神明之风,大开文彩,何来污蔑一说,并差遣人挑选种种节,配以曲目即兴表演。
此后,天下文人方知朝廷开明,纷纷效仿,引经据典,创作种种异志小说。连此事也有人一并创作,写出一本《太宗开文记》,还被配乐编词,收入《挽花艺》杂曲经典。
见下方众人起哄,说书人尴尬一笑,招招手示意安静,待众人安定才到:“罢了!罢了!连我个说书的混口饭吃都难,大家莫闹,我只说个大家没听过的!”
“要是听得好,不妨赏口饭水,也不枉我一番口舌。话说当年太祖征服琼玉国后,一闲来无事,随行四人,去中条山游玩,不想遇上雷雨,众人失散。”
“太祖爷竟在山中遇到仙人,送宝剑一把,金盔一。后单匹马斗虎狼,杀山贼,火烧蚂螂洞,水淹华氏岩。便是如今我朝定国神器,游龙宝剑、金光神铠。小老儿讲这个故事可好?”
大家纷纷道好,听说书人的说的有模有样,众人入迷,精彩处还拍手大喝。李洪不以为意,笑道:“不过是后人以讹传讹罢了,哪里做的真?”
“这说书人也不知是那里听来的故事,安在太祖头上!”刘成却听得精精有味,闻言反回到:“少爷不也是求仙中人,怎的反倒不信?看那说书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怕是真有仙人赠宝。”
李洪到:“我非是不信仙人,只是这老头说的太过匪夷所思,哪有神仙轻易插手凡尘的例子。我虽未入仙门,但也知道仙凡之别,大凡仙人现世,都是变化形。”
“或作市井游郎或作挑担马夫,隐藏踪迹,行动之间也以凡人手段,不漏痕迹,难寻难觅。再说天下神怪小说不少,仙真真迹,确是半个也无。若不是我练气略有成就,这事,我也不信!”
刘成摇头到:“那也未必,坊间故事虽多是伪造虚传,但有些也是真有其事。这太祖皇帝说不得还真是遇到了什么仙人!”言语之间竟带有少见的笃定之色。
那说书人言语款款到来,好不精彩,引得众人连番喝彩。
正说期间,忽旁边一桌子上,有两人压低声音到:“前些,听说东海底突然生变,海浪从下上涌,卷出不少千年珊瑚、翠珍玉石搁浅在浅海。你说这事奇怪不?”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了,据说还发现一株四五尺高的火珊瑚,枝干粗壮,古来少见,堪称天下奇珍。连东海郡太守也被惊动,率兵维持秩序,不知哪家修来的福分,得了这个大运?”
先前那人道:“说的好听,哪里真是维持秩序?不过是见财起意,想要独占好事罢了!”
“这珊瑚珍宝,若是贵家大户寻得,自保之余说不得更能一步登天,得那京城大人物赏识。若是我等平头百姓得了,怕是落得惦记事小,但恐遭了毒手,命顷刻而休。”
另一人赶忙到:“噤声!噤声!看戏,看戏!”
李洪不耐这些,放下茶杯到:“走吧!”两人移步而出。
半柱香后,终于回了府中,其母金刘氏早在正厅等候,见儿子归来,不喜上眉梢,上前道:“你这小子光知道四处瞎逛,对了,与你说个事。”
“你父亲今从你舅父那里归来,说是两后,京城安平王爷携世子微服亲临。这安平王爷乃是先皇三子,与当今圣上最是交好,深得信任,还兼护国将军一职。”
“地位高上,到时入住你舅父家,少不得要开宴迎风,你也早早准备,两后随你舅父露露脸。若能入了王爷法眼,与你后便有说不尽的好处。”
***在修真寻仙,得那长生之途,若非如此,凭他能耐,早就飞升腾达。
心中虽有万千不愿,却不忍违逆老母,只得违心回到:“孩儿知道了。”心想大不了后天找个借口避开就是了。
时间飞快,了无生息,转眼已是次,今早虽有海风拂来,但天气依旧一天比一天。
相比这酷,李洪更难耐的是自己修行之路,似乎已到尽头。
莫非仍是如常人一般,百年后只剩黄土一堆。李洪不想死,不但不想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还想继续修炼,变成那飞天入地的仙真。
然而如今眼前之路,似乎只有凭父母之命,参加科举,入仕当官。莫非长生之路,真就如此断了?
长长叹一口气,李洪翻开摆在面前的《论书》,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后,越发晃神起来。窗外知了声嘶力竭,吵得人心烦意乱。
书读不下去,李洪又出了书房,看到几个大丫鬟正在厅外刺绣。
穿针引线之间,虽不顶好,也颇是熟练,为首一名叫莲香,容貌婉丽,眼眉低顺。见他出来,慌忙起迎过来道:“少爷!可是要出去?”
这丫鬟是母亲所赐,份也自然高出别的一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无奈***不在此,多年也未动她,她也不骄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