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几人正在开心地玩风筝,突然听到了罗杰夫撕心裂肺般的一声怒吼,吓得马大舌差点松了手里的风筝线。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黄百蕙的手还掐在罗杰夫的肋下,还鼓着嘴气呼呼,咬牙切齿地想要再掐一把。刚才玩风筝的兴奋劲儿一过,这才想起来那是姐姐的礼物,自己的礼物还没见着呢。
罗杰夫一把抓住黄百蕙的手,赶紧说:“我的姑奶奶啊,东西早就做好了,给你带着呢。你怎么连问都不问就大刑伺候上了。”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看着黄百蕙。
百蕙闻言,转怒为喜,手上掐着罗杰夫仍然不松,摊开了另一只手,道:“东西呢?”
真不愧是姐妹俩,要东西的模样都跟姐姐刚才一样。
罗杰夫去怀里掏出了把玩了一路的瓷盒,递给了百蕙,百蕙这才松手接住了瓷盒。打开一看,里面浅浅地黄白色乳膏,看上去滑糯可人,忍不住就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眼睛一下子也跟姐姐一样眯成了一道缝,兴奋地跳到了黄九兰身边,道:“姐姐,还有香气呢。”
黄九兰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道:“虽是野花香,若隐若现,还真是雅致。”
罗杰夫看到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的百蕙,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几天的辛苦也没白费。扭头看向了马大舌,二人目光一交流,便知道今天是大功告成了。
百蕙伸手去沾了一点乳膏,抹在了脸上,一脸新奇的模样,仿佛这不是护肤品,而是神药,抹一下就能立马变漂亮了。罗杰夫看她不会用这东西,便有指头挑了一些,涂在掌心,然后双掌合拢搓了几下,让乳膏在手心涂匀,便要去百蕙脸上抹,道:“要这样用才行,你涂的那一点太少了。”
百蕙一把推开罗杰夫的手,道:“大粗手,让开。”说着把瓷盒递了过去,让罗杰夫端着瓷盒,自己依葫芦学样也挑了一些乳膏搓匀,涂在了脸上,欣喜地道:“脸上一点都不干了,还一直有股香气,真好。姐姐,你也来一点。”
九兰也去取了一些涂在了脸上,道:“这东西这么好用,怕是大户人家都没有见过,不知叫什么名字?”
罗杰夫道:“这是我和大舌头自制的玩意,本来没名字。专门给你们做的,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就叫‘兰蕙膏’吧。”这名字其实是昨天马大舌想出来的,今天让罗杰夫率先说了出来,卖了个殷勤。
罗杰夫话音刚落,马大舌也掏出一个瓷盒递给了九兰,道:“这是给你的。”这么好的东西,自己的心上人怎么能没有一盒呢。九兰取开看了看,和百蕙那一盒一模一样,便又盖了盖子放入怀中。
罗杰夫再看向黄百蕙时,只见小姑娘阴沉着脸,鼓着一张小嘴不说话,那意思便是姐姐有两份礼物,自己只有一份,在那里赌气呢。罗杰夫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这小姑娘翻脸真是比翻书都快啊。不过这大舌头也太不厚道了,自己偷偷摸摸地又装了一瓶,一下就把自己给比了下去。现在可好,人家两份礼物,自己只有一份,自己仅有的这一份还是和人家重样的。今天算是被这货给坑到姥姥家了。”
百蕙虽然恼罗杰夫,却也依然兴致高昂,瞪了罗杰夫一眼后,拉着九兰手道:“姐姐,我们去河边放风筝去吧。”
众人也觉得站在路边说话有些不合时宜,便牵着马向河边走去。九兰满心欢喜,走路也倚着马大舌,百蕙挽着九兰胳膊,独把罗杰夫晾在一边。
罗杰夫心中无比的郁闷,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几天,结果最终落了这么个下场。这可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不一会,几人到了河边,将马拴好就地坐了下来,在地上铺开一块布,九兰和百蕙取出随身带的点心,在布上一一摆开。
九兰取了一块点心递给了马大舌,道:“这是我跟妹妹做得,你尝尝。”马大舌接在手里,端详了一番,一下塞进了嘴里。自从上次在军营中吃过黄光的军粮之后,马大舌对这个时代的吃食又不抱什么期望了,只盼不要太难吃就行。
开口一嚼,马大舌眼前一亮,这点心应该是小米舂碎了以后,混入豆沙,糖霜,蒸出来的。这个时代物资不够丰富,许多东西买不到,只能自己亲手制作,想来黄家姐妹做这个点心也花了不少功夫。
吃过后世无数精致点心的马大舌,自然不会有多么惊讶,但却为黄家姐妹的巧手暗暗赞叹,这点心已经是他来到这个世上最好吃的美味了。东西好,心情更好。
百蕙见马大舌吃得开心,也拿了一块,对着罗杰夫道:“给你,过来吃。”
罗杰夫心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这么叫我我就过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有时候,身体比我们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罗杰夫尝了一块,眼前一亮,又取了一块塞进了嘴里。正要再去拿,被百蕙一巴掌打在了手背,嗔道:“你慢点吃。”罗杰夫见百蕙已不再生气,便嬉皮笑脸地坐在了旁边。
众人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正热闹间,忽然听到旁边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也带着孩子来郊游,就坐在离马大舌一行人不远处,此时不知孩子是拉了还是饿了,在那里哭闹着不停。
众人朝着婴儿望去,那对夫妇怀抱着婴儿也望了过来,夫妇心道打扰了别人,尴尬地笑了笑,互相配合着准备检查下孩子的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