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马括一行人走得比较快,不到十天就穿过了大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危险的地带,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好。
不过,沙暴依然没有躲过。
马括没有经历过沙暴,不知道这次沙暴的规模到底算大还是算小。
立尤姜也不知道,因为上次他遇到的沙暴,规模和这次差不多。
大家按照立尤姜的吩咐,将行李埋在了沙坡的背风向,然后人和马匹趴在了沙坡的迎风向,用麻布捂住了口鼻,趴在地上装死。
一开始,王浩还打算去背风向趴着。在长平的时候,刮风躲在背风向是常识,在大漠里面就成了愚蠢的行为。
因为大风会卷起沙子,不停地落在背风坡上,把躲在背风坡的人活埋。
而行李放在背风向就没事,刚好让沙子掩埋住,不会被吹跑。
就是沙暴过去之后,刨开沙子捡行李的过程比较费力。
有立尤姜带的仆从在,五个大老爷支起了帐篷休息着等天黑。
……
远远地就能看到连绵的帐篷,和成片的牛羊,蹛林大会的场地到了,这里就是漠北的王庭,也就是大约后世乌兰巴托的地方。
马括在后世没有到过蒙古,也没有到过内蒙古,见到遮天蔽日的帐篷群,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惊到了。
倒不是马括没见过什么世面,而是他没有想到,在两千年前的时代里,在一个他认为十分落后的游牧民族中,还能有如此繁华的景象!
如果非要比拟一下,这里更像是一个绵延数十里,有上万人的巨大的村落。
各色各式的帐篷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人,穿着各种各样的服饰,宛若一场多民族的盛会。
这里当然是盛会,也真的有上万人。
就在这一刹那,赵充国和罗杰夫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如果这时候率骑兵突袭,不知道能斩获多少。
不过马括却没有这个意识,他想的是如何尽快地融入到这个环境中。
如果马括可以从天上俯瞰地面的话,就会发现帐篷群的布置还是有规律可循。
在最中央的,就是单于所在挛鞮氏的地盘,剩下的各大部族,分别按照各自地盘的方位安扎帐篷。
要是有心人把帐篷分布区域绘制下来的话,这就是一张匈奴势力分布图。
到了匈奴的地盘上,马括彻底地交出了指挥权,一切行动听从立尤姜指挥。
立尤姜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去自己所归属的大部落报到。
匈奴的部落名字奇奇怪怪,马括也记不周全。除了那四大部落之外,一个都记不住。只是默默地跟在立尤姜后面走着。
王浩和赵充国留在原地,跟立尤姜的奴仆一起看守着行李。
听立尤姜说,等报到回来之后,就可以找个附近的部落将剩下的货物卖掉,换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哑冰的部落里,并没有卖掉所有的货物。
按照立尤姜原本的计划,哑冰那里卖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不料整整卖掉了一半。再加上原本计算在内的沙暴损耗几乎为零,因此,立尤姜一行人现在并不缺少补给。
立尤姜过去登记信息很简单,只是通报一下自己部落的人口,牲口的数量,以及派去参加比武的人数就行了。
却说王浩跟赵充国两人看着什么都新奇,东张西望地好奇得不行。
“嘿,是汉人吗?”
听到有人说话,王浩望了过去,只见有个人走了过来,帽子一摘,分明像是个汉人模样。
王浩觉得自己是成年人了,赵充国还没成年,因此立尤姜三人一走,就该他来做主。
王浩高兴地说道:“正是,你也是汉人?”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在千里之外的异域见到同乡,王浩的心情十分激动。
那汉人道:“正是。你们来此作甚?”或许是久居匈奴地,这个汉人的汉语说得都有些不利索了。
王浩道:“我们跟着首领来的。”
那汉人道:“你们也投靠匈奴人了?还是奴隶?”
王浩道:“我不是奴隶,只是暂时假扮奴隶而已。”王浩毕竟还要点面子,说他是土匪响马随便说,好歹还算个人。说他是奴隶可就受不了了,奴隶可不是人。
赵充国闻言,赶紧拉了拉王浩的衣服,王浩自知失言,赶忙解释道:“咳~假扮的也是奴隶。你呢?你是奴隶吗?”
那汉人道:“咱在这里混了个小吏,给匈奴人当个小账房。”
王浩闻言,赶紧拍了一记马匹,道:“这么厉害?那我们以后在这里混可要仰仗你了。”
那汉人道:“好说好说!等这里蹛林大会结束了,你们就来投奔我,我的上司,可是伊稚斜大单于的座上宾。”
享受了一番王浩羡慕的眼神,那汉人继续道:“你们会什么?要是识字会算数,就跟我一样当个小账房。要是会骑射打仗,那就给你们封个小将。要是会打铁做衣裳,也能给你们安排个好地方。”
王浩道:“我们就认识几个字,算数倒是会加加减减。”
那汉人笑道:“够了够了。”说着,附耳过来,对着王浩悄悄说道:“匈奴人就不会算数,随便算个数糊弄一下他们,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