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丘走后,坐在树下的陆子枫,发呆一样的看着外面,张仲怀看着这个样子的陆子枫,耸了耸肩,进了屋,从陆子枫的案头上翻了起来,他要找一下关于云州的资料,不多时,张仲怀翻出了一摞书文,回到的院子里,在陆子枫面前坐下。
大略的看完,张仲怀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他还不以为然,以为这云州之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今看完这些,只感觉这云州之地凶险万分,若非狠辣之辈,或是步步筹谋的世间大才,去到那里,无异于送死。
将书文丢在的桌子上,张仲怀看着陆子枫,开口问道:“陆老头,你这是让小丘儿送死去吗?”
“不是。”陆子枫看着张仲怀的神情,淡淡的答道
而张仲怀看着陆子枫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陆灵丘好歹也是他的徒弟,虽说他只是个二师傅,还当不得师父这一声,可他也算是把陆灵丘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开始也没多想什么,以为云州之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和雍州差不多的境况罢了,可这书文上记载的东西,着实的让人捏了一把汗。
听到陆子枫的回答,话中似乎不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这让张仲怀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张仲怀压着这股怒火,质问道:“陆老头,你既然不是让丘儿送死,为什么要把他送去云州之地?那种地方他又有几分的活路?他是你的弟子,你抚养长大的孩子,这么听话的一个孩子,你就忍心?”
“忍心!”看着满怀怒意的张仲怀,陆子枫点了点头,然后饮了口茶
“你是当真不知道云州的凶险?”看着满不在乎的陆子枫,张仲怀从他手中夺下了茶具,被他给气笑了
看着茶杯被夺走,陆子枫看着张仲怀,复述着那些折子里的内容:“德正三年,时任云州将军的富鸿恒死在了任上,传闻是病死的,富家老小满门被灭,一句霍乱是盖不住的,德正五年,新任云州将军跌下了山崖,死于非命,家眷回中州之时,被盗匪所劫掠,不知生死,德正六年,三百多位赴任的官员,连带着两万军士,不知所踪,传闻盗匪所为,丰始元年,十万澄瀚联军,前往云州缉捕盗匪,想要改变这云州的局势,最终粮草不济未果,同年十二月,联军刚刚退却,又是一批官员死于瘟疫,至于死因,批注上都有,禄元堂也只能在暗中渗入这云州之地,这些我都知道!”
张仲怀听到了陆子枫的话,继续问道:“既然知道,那你还让丘儿去,他虽然有些天赋,可他不知变通,做事有些死板,让他去,还不得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纵然他断尘境的修为,又能做些什么?能改变的了什么?”
陆子枫一脸平静的夺下了张仲怀手中茶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本来这云州是要稍稍搁置一下的,要等着雍州之事结束了,陛下才会去解决云州,只是那群人已然蠢蠢欲动了,所以我向陛下建议,让丘儿去那里,暂时先镇住那些人。”
听到了陆子枫的话,张仲怀,虽然已经明白了,但还是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解决呢?以你的修为这云州的那些宵小之辈不在话下,又何苦让丘儿去犯险呢?”
陆子枫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若是我去,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就像当年,我在云州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是这有用吗?如今不还是一样的猖狂,丘儿虽然死板但他不是不开化的,这次让他去云州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若是他顺利的挖出来云州操控一切的那个人,那他也就真的长大了,我也可以放心的把那些事情告诉他了,毕竟云州之地的凶险和他之后要去的地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这种小地方都不能面对,那他又谈什么离去?”
张仲怀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你这般决然,内心一定挣扎了一番吧?”
陆子枫点了点头,然后感慨道:“若是不做的决然些,他心里还是会依靠你我的那他去这云州也就白去了,若是有一天他去了外间之地,他又能依靠谁呢?参天之树下,无良材,若是不狠心一点,又何来的这傲视天际的雄鹰呢?”
看着这样的陆子枫,张仲怀也没有言语了,沉默了片刻,陆子枫起身,下定了一个决心,看着张仲怀嘱托道:“我要闭关了,之后学院是一应事物都交由你了,要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辛苦了。”
说完,陆子枫还没等张仲怀答话,闪身而去,留下了坐在原地的张仲怀,看着屋内堆积如山的折子,张仲怀一脸颓然的样子。
翌日清晨,陆灵丘找来了一辆马车,准备好了一营的事物,陆灵丘看着来送行的几个人,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也说不出什么话了,王辰和徐念郦站在一起,看着他们两个,陆灵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徐念郦恐怕很难打开王辰的心了,一旁的廖前尘和田牧站在一起,两人十指相扣,显然是廖前尘的心结被开解了,这样也好。
叶星思和成剿胡卧沙他们几个人倒是什么也没说,叶秋先生还有武院的先生没有来,反而是二师傅张仲怀来了。
张仲怀手里拿着一个丝绸的书袋,递给了陆灵丘,看着陆灵丘,轻声叮嘱道:“你师父他因为一些原因闭关了,闭关前让我告诉你,此行凶险万分,你做事务必小心,这书袋子中是我帮你整理的一些资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人,一些事情,还有几处是你此行的突破口,务必把握好,总之注意安全,为师言尽于此。”
陆灵丘接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