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你还活着吗,韵儿来看你了,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不知道从何说起,鲲妖部,一日之间发生这么多变故,就像场噩梦啊。”
月光,温柔的照落鲲妖部,却有些地方常年被黑夜笼罩,比如圣祭之地,颗颗大树就像聚拢的牢笼,锁着这座孤独的城殿。
这里是鲲妖部关押犯罪之人的囚牢,常人不准接近,也极少有外人接近,就算是鲲妖部中人,也视此地为禁区。
今天,却有个红衣少女,踩着月色轻轻来到古老的门扉前,朝着昏暗得殿屋望去,排排分开的殿屋像幽灵般微亮着圣祭之城独特的法阵,却并没有生命波动,唯独余声轻轻在石头中传递着。
夜,惊人寂静,鸟虫的鸣叫都不存在,此地仿佛生来孤寂,不能容纳任何生命,这便是圣祭之地。
“白爷爷,你不在了吗,鲲妖部的动荡带走那么多族人,也连累到了你吗,也是,你只是个镇守祭坛得老人。”
诗韵像颗孤独的小红树,穿着修罗之铠的身躯,在颗颗大树前并不起眼,月光下更有股柔弱感,俏脸微微苦涩,像是有化不开的情愫。
老人是她小时候玩耍相识的人,在她心里,老人多数时候总是慈祥笑着,静静聆听她诉说心事,哪怕很少和她对话,也依然是她在鲲妖部少有的温情。
她幽幽叹息,莲步轻移,转身朝圣祭之地外行去:“白爷爷,我成为了修罗,你曾经说过的话,我都懂了,一朝鲲鹏落,血海化修罗,有情无悔日,一别两宽时,修罗,就是世间最长情又最无情的人啊。”
“这就是韵儿的宿命。”
她不成修罗,不知修罗苦,如今成为修罗,方知修罗难,世人皆道修罗残酷无情,铁血掌杀戮,却不知道无情背后是无奈的长情。
“我多想,和他长相厮守,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比弘平追求我好多年,却只有兄妹之情不相同,站在他身边就会脸红,心如鹿撞,时间过的好快,又好慢。”
她笑着走了,又轻声得道来,像是说给风儿听,“可是我知道,一成修罗,连在一起得资格都没有,修罗是不能动情的,动了情,受苦的是自己,也是为难他。”
“这幅铠甲,因情爱穿上,又因情爱永远不能脱离,修罗是什么,我全部知道了。”
一滴泪水竟是血红色,瓢泼在天地间,落在地面。
轻轻的啪嗒声,微不足道,连寂静的圣祭之地都听不见,却是少女心中最响亮的声音:“她想留下箫楠大哥啊!”
“可是留下他,除了为她挡劫,遭到东皇铁血报复,又有什么意义,但他会离开吗?”
今夜,她注定会无眠,却也欣然接受于这种无眠的夜。
这是别离的最后一晚,一晚,用一生去念,愿来生,还能够再相见。
她的步履竟然有血液,每走一步,就有嫣红的血液从修罗之铠溢出来,被尖锐的修罗之刺,钻透娇躯,却连眉头都不皱着继续前行。
眼神是那般的坚强,一步步像走向轮回,见证到新生自己,事实上,哪儿只有个万劫不复的修罗,未来无情无道无法无天的修罗女。
修罗的痛苦,因为情爱,她在承受情爱之毒痛的反噬过程中变得渐渐视痛苦为寻常了! 这或许是种可怜的成长,而没有人知道这幅沉重得杀戮之铠甲身后,强大的力量下躲着伤痕累累的躯壳。
圣祭之地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在她走后,有道极轻的叹息,伴随着道白衣老人,迈出了圣祭之地。
一片枯叶落了下来,到了脚边,他捡起来,在手心发芽,竟长成颗小树苗:“修罗,一入死,无有生,倒不如秋日一叶。”
“这世间,最苦不过别离,最痛却是命中无缘,比之别离更苦,别离或许有相见日,转身是为了再相见,有些人却是相见的资格都没有。”
他脚步一踏掠空起身:“东皇部落,带走个修罗并没有意义,但我想在此之前,见见那个有趣的小家伙。”
“谁?”
箫楠,送走诗猛,在神殿中,感悟着天空之决。
一缕缕天空之气,像云儿漂浮在他身边,他仿佛化身为鲲鹏,随时都能纵跃出去,但就是欠缺点什么,始终无法一动如风雷极速。
天空之王,那般潇洒灵动,视速度为本身武道,举手投足化身天地的感觉就是找不到,也自然做不到他那边,一念十万里来回。
这种感觉,令他颇为抓狂,渐生烦郁中,感知笼罩之处却猛然像有什么触动了下,猛然站了起来,却见道白衣身影立足在他身前了。
轻咦道:“你反应不慢,老夫的速度,比不上天空之王也算世间罕见,竟然被你感应到,你的实力比展现出来的潜藏更深。”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饱含沧桑的智慧眼神,镶在那张鹤发童颜的脸上,倒是极有仙风道骨,但就凭他了无声响的站在他面前,就足够心儿下是鲲鹏妖部之底蕴?”
“底蕴,这两个字用的很微妙,既是试探,也是尊称!”
但说着的同时间,脚步却是往后退了,这是修行以来培养得武道本能。
敌我未明之前,保持着距离,虽然不足以决定什么,却也是种应对之法,尤其是此人的实力,像片叶子,落进感知神潮不起丝毫涟漪,降临他身边才被发觉,此等实力给他的感觉最少也是武王境! 可是寻常武王,也是绝对不可能瞒过他什么动静都没有,除非是极致速度武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