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这个气,抗抗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乱发慈悲心。张顺才家里还有好人啊?张顺才媳妇要不是整天嫌小慧这不行那不行,张建军能打她吗?
可守着小慧他还不好这么说。就对抗抗说:“你雇她一天也是雇人啊,这个要是让工商所知道了,你就不用干了。赶紧把小慧送过去!”
抗抗分辩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小慧是我雇的啊?没有那么严重。”
姚远干脆就不搭理她,直接对小慧说:“小慧啊,人家公家有规定的,抗抗不能雇人,要不然她饭碗就砸了。你还是回去,让张叔给你再找个事儿干。张叔是干部,一定有办法的。”
小慧就可怜巴巴地望着姚远说:“姚大哥,你别撵我走,我求求你了!张建军厂里没事,整天在家里呆着,天天打我啊,你看我这胳膊上。”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衣袖子撸起来,让姚远看。
那白白的胳膊上,当真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多地方还有血印子。
小慧接着说:“我这身上还有呢,刚才给抗抗姐看过了,真的不骗你。”
姚远就叹一口气。怪不得抗抗会乱发慈悲,这女孩也着实有点可怜。
可是再可怜,也不能收留小慧,否则后患无穷!
他就狠起心肠来说:“那是你们家自己的家务事,我们管不着。我总不能为了你,让抗抗把饭碗丢了吧?你回去吧,就跟你婆婆说,这房子是我的,我不同意收留你,让她有事找我,别找抗抗。抗抗说了不算!”
送小慧出了院门,姚远把门插了,重新回到屋里,抗抗就不干了。
她早忘了姚远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了,瞪眼看着他说:“姚大傻!你心咋这么狠呢?你就眼睁睁把她往火坑里推,把她送回去挨打?”
姚远也不说话,闷声进了里屋,又让抗抗进来,坐在椅子上。
看着抗抗慢慢冷静下来,这才说:“张顺才是厂里的二把手,给他儿媳妇找个临时工干,困难吗?”
抗抗就有点反应过来了,看着姚远不说话。
姚远就继续说:“他媳妇好好的,不去找张顺才想办法,却把小慧送到你这里来,你琢磨着,这里面能有啥好事?”
抗抗就明白了,但还是说:“可小慧身上的伤是真的呀,太惨了!这个张建军,简直就不是个人!我寻思着,小慧是张姨娘家村里的,听说还和她家连着亲,许是张姨心疼了,才把她送过来躲两天。”
姚远想一会儿说:“兴许有你说的这个意思,但也背不住是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利用你的同情心欺骗你。你雇佣别人,工商所查出来,小慧就是证据!你还记得上一次工商所找你吗,人家怎么说的?人家就是说有人举报你。”
姜抗抗就问:“你的意思是说,上一次工商所找我,是张顺才干的?”
姚远就摇摇头说:“张顺才倒不至于干出这种没水平的事情来。这种事,张建军是完全可以干出来的。小慧人不错,这个咱们看的到。可是,也背不住张建军逼着她到你这里来干活,然后就拿着他媳妇当证据,去工商所里举报你。这小子,啥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抗抗就完全明白姚远的意思了,想半天还是说:“可小慧回家,再挨打咋办啊?”
姚远就不耐烦说:“你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替别人担心!她挨打跟你有啥关系呀?”
抗抗就把眼皮耷拉下来,半天说:“我就是受不了看着她受罪。”
姚远说:“天底下受罪的人多了去了,你管的过来吗?”
抗抗就嘟囔:“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姚远就问她:“我像你一样心软,等着工商所来了,没收了你的执照,再让警察把你给抓去,那就好啦?”
抗抗就不说话了。过一会儿就想起来了,问他:“你不是去买手表吗,买了没有啊?”
姚远就故意装作才想起来说:“哎呀,我给忘了!”
抗抗就看他一眼,继续嘟囔:“你一下午都干啥去了?买个手表都能忘!这种好货,你去晚了就没有了!我城里的同学好容易打听到消息,立刻跑来告诉我,又让你给耽误了!准是又跟邵玲说话说忘了。邵玲那么好,干脆你就和她,别和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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