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方看着童洁询问的眼神,挠了挠头,试探地问道:“去万国广场,可以吧?”
童洁点了点头:“你想去看太祖纪念堂?”
郑方点头道:“是啊。”其实,别说太祖纪念堂,万国广场更是郑方迫切想去的地方,对华国人来说,万国广场就是一处精神圣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华国的象征,没有一个华国人不想去看看的。
童洁点头道:“好,我们就去万国广场。”
两人骑着车,穿大街,过小巷,一路风驰电掣。郑方发现,在北都骑车实在是太正确的选择了,北都太大,靠两脚走,不说把人累着,时间也不允许。开车,许多小胡同你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只有自行车,两只轮子刷刷的,什么犄角旮旯都一掠而过,不大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万国广场。
童洁在附近找了家商店,在店前锁好车子,两人一起走进广场。郑方站在广阔的万国广场上,顿觉心胸开阔。
童洁在一边说道:“这就是万国广场,当年我们华国强盛的时候,各国来朝拜的使节都必须在这个广场外下马、离轿,步行走到前面的朝天门前,瞧,那条自西向东穿过广场的水渠叫天河,天河上的华玉桥梁叫万臣桥,象征着天下各国皆是我华国臣子。万臣桥后直达朝天门的那道华玉阶梯,又叫拜天梯,当时有资格觐见华国皇帝的使节,就是顺着这些台阶,一步一叩过朝天门进入皇城的。你看见万臣桥外的那根华玉柱子了吗?那叫华表。你再往西边看,那边还有一根。这广场上一东一西相对而立的两根华表代表着一条无形的界线,所有来朝拜的外国使节,除非有资格觐见皇帝的,否则都不得越过,必须在那条线之后,对着朝天门跪拜。据说,最多的时候,万国广场曾经有数千个国家使节在这里排着整齐的队列,同时朝拜,那景象,至今都让人神往。”
郑方听得连连点头,他能够想见,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种、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服装,在这个广场上汇成一片浩大的洪流,人们心怀敬仰,面容整肃,在悠扬威严的钟鼓声中,一次次趴伏于地,向这个东方权力的中心、繁荣的圣地、伟大的国度膜拜。
童洁接着说道:“不过,近代我们华国国势衰颓,异国进入北都,也常常在万国广场举行阅兵仪式,这被当作我们华国的国耻,这种国耻延续了上百年。”
郑方微微点头,他的眼前仿佛随着童洁的讲述,出现了一支支列强的军队,在这万国广场上,荷枪实弹,趾高气扬地昂首走过,斜觑着朝天门上凋零的落日。
童洁领着郑方在万国广场上缓缓漫步,看着周围雄伟的建筑,广场上欢乐的游客,国旗下威武的军人,朝天门上飘扬的红旗,突然有一种岁月变幻,白云苍狗的感慨,正在恍惚间,忽听童洁道:“那就是太祖纪念堂吧?哎呀,好多人。”
郑方抬眼看去,万国广场南边一座不高的建筑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郑方观察了一下,对童洁道:“不要买票,赶紧去排队。”,说着话,冲着队伍尾端就跑了过去,童洁赶紧跟了上来。
两人排了一会队,队伍前进的速度倒还可以,不过,童洁却是有点不耐烦,皱眉道:“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郑方道:“速度还可以,着什么急啊?你家在北都,以前亲眼见过太祖没有?”
童洁摇了摇头:“除了电影上看过,没见过真人,以前万国广场有大活动,爷爷、奶奶都不带我过来。”
郑方道:“所以啊,既然有亲眼见真人的机会,排个队算啥?”
两人边排边聊,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太祖纪念堂。才落成的太祖纪念堂,尚显简陋,但水晶棺内的太祖容颜,却是栩栩如生。
郑方凝视着仿佛正在沉睡的太祖,心里不禁百感交集,刚刚走过了万国广场,此刻再见太祖容颜,不能不让郑方对太祖的丰功伟绩有了最直观的体会。他看着环绕太祖遗体瞻仰的人流,有的人眼含热泪,有的人痛哭失声,也有的人心不在焉、有的人神情麻木、更有人一脸的好奇。
他想,这大概就是一个伟人身后的千姿百态吧。说起来,郑方作为一个地主的后代,对太祖的感情应该是复杂的,太祖对剥削阶级那可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毫不留情。
但奇怪的是,郑方发现自己对太祖的感情异常的纯粹,他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在作为一个地主后代之前,首先是作为一个华国人而存在的吧。太祖一扫华国百年流弊,让积贫积弱的华国重新焕发新生,太祖不畏强权,敢于以微弱的国力和熊修、米帝掰手腕,让饱受欺凌的华国人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不再遭人轻蔑。
虽然太祖未能重现过去华国万国来朝的胜景,但异族的军队却再也不能肆意践踏上这片广袤的土地,这个神圣的广场,这就不能不让每个华国人对太祖由衷的敬仰和钦佩。
遥想当年,如果没有太祖,他手下那百万雄师,是否还能无坚不摧?如果没有太祖,华国这广大国土上语言、文化、习俗各异的数亿国人,是否还能够众志成城?这些都是可怕的未知。好在,历史没有可能,华国这东方巨人因为有了太祖,终于站起来了。
太祖离世后,哪怕郑方远在偏僻的湖西县郑家湾,也能听到一些对太祖的微词,对于那些,过去的郑方是不大明白的,而现在,当郑方站在万国广场,站在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