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怕极了,怕极了身旁这个女子被他可以隐藏下来的这个秘密击垮,怕极了她离开他,所以,他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她一个承诺。
“无论发生什么。”云裳只当他是因为这样的变故有些不确定罢了,她知晓他的一切,因而也知晓,这个男人,看似无所不能,可是却是一个心中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
云裳心中想着,便轻声许诺了,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不管如何,总归是一件好事,咱们筹谋了那么久,还以为还要等很久,却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容易便得到了这个位置,这自是极好的。妾身这便命人去将府中的东西好生收拾收拾,都搬进宫中来便是了。”
两人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却仍旧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便索性摆了棋盘,在殿中下起棋来了。
一局棋尚未下完,便听见殿外有人在叫:“刘总管。”
云裳和洛轻言便抬起头来,瞧见刘文安从殿外走了进来。刘文安见二人的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倒是随遇而安的性子,竟还下起棋来了。”
云裳眯着眼笑了笑,尚且不能够适应皇后娘娘这样的称呼,总觉着有些别扭,“刘总管这般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事?”
刘文安笑着应道:“是太上皇担心陛下刚刚继位,许多事情理不顺当,便让奴才还是过来跟着陛下,凡是帮衬着一些,倒是不知陛下嫌弃不嫌弃奴才这把老骨头。”
洛轻言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笑了笑道:“刘总管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是感激还来不及呢,又何来嫌弃之礼。我同裳儿如今尚有些回不过神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做些什么,便只得在这儿下下棋静静心罢了。”
刘文安闻言,便连忙道:“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如先派人将府中东西收拾好,送入宫中来。”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这倒是已经吩咐下去了。”
“那便好,既然吩咐下去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如先用一些午膳,各位大臣们已经出宫了,新帝继位的诏书太上皇已经命人发出去了,陛下用了午膳之后,可以去议事殿瞧瞧奏折。等着东西都送入了宫中,皇后娘娘便可安排安排宫人将殿中稍稍收拾收拾。”刘文安笑眯眯地应着,将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洛轻言点了点头,笑着道:“好,那便照着刘总管的安排来吧。”
刘文安连忙应了,“那奴才便去命人布膳,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妨将这一局下完,下完便可用膳了。”
刘文安走到门口挥了挥手,门外候着的宫人便连忙走了上来,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到了桌子上……
“该你走了。”洛轻言的声音突然响起,云裳才猛地回过了神来,目光落在了棋盘之上,却发现棋盘上因着洛轻言的一颗落子,已经全然变了局面,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落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