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七王爷才会在苏允之父子去灵溪城求见的时候,一反常态的接见了他们。 而后,定然是七王爷有了吩咐,那苏允之才会从灵溪又跑到了康阳城外,而后才到了锦城。玉彤定然也知晓了什么,才会这样对我撒谎。”云裳的眸色之中带着几分深沉,眉头亦是紧紧蹙了起来。
浅音听云裳这般一说,便也紧张了起来,连忙道,“那怎么办?”说着便抬起头望向那暗卫:“呈奏折的人到了何处了?如今我们带人去围堵可还来得及?”
那暗卫摇了摇头道:“只怕已经进了宫了。”
云裳闻言,便连忙对着琴依道:“我方才才阴了苏琦这么一道,现在突然进宫有些不合适,你带着我的玉佩入宫一趟,瞧一瞧那呈奏折之人可见到了夏寰宇,若是没有,让王菀之想法子将那奏折拦下来。”
琴依面色有些犹豫,却也极快地应了声,接过云裳手中的玉佩出了门。
浅柳亦是蹙了蹙眉道:“只是,我们如今尚且不知那奏折写了什么,便让王姑娘将那奏折悄悄拦下来,若是被人发现了,王姑娘的身份只怕便暴露了,会不会有些不值当啊。”
云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之色,“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琴依出了门,云裳便在屋中等消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浅柳连忙给云裳张罗了晚膳,云裳胃口却有些不太好,只随意喝了一些粥,便命人撤了下去。
夜色已经渐渐深了,浅音亦还留在府中没有离开。
一直到夜里差不多子时左右,外面才隐隐约约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浅音连忙走出了门扶着外面的栏杆打望着,“王妃,是琴依姐姐回来了,只是身后似乎还跟着人。”
云裳轻轻颔首,不一会儿,脚步声便在门外响了起来,云裳抬起眼望过去,便瞧见琴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
一见到云裳,那女子便将帷帽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是云裳在夏寰宇身边见过好几次的王菀之。
“你怎么出宫了?”云裳蹙了蹙眉头,“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难以应付吧。”
王菀之连忙道:“王妃放心,属下既然能够出宫,便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去。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属下必须要与王妃亲自禀报。”
“什么事?”云裳见她拢在斗篷下的手中隐隐约约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便连忙开口问道。
王菀之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递给了云裳,“启禀主子,这是今儿个傍晚时分从康阳城外军营之中的冯明冯将军上的折子,折子中写着,华皇后尚未死,如今便在康阳城中……”
云裳手猛地一挥,险些将手边茶杯挥到了地上,面色亦是变得苍白了起来。
王菀之见状,才连忙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与云裳细细禀报了一遍:“先前琴依姐姐还未进宫,陛下带着刘总管去了后宫,奴婢在议事殿中为陛下整理折子。来递折子的是冯将军的亲卫,奴婢说陛下不在,让他将折子交给奴婢便是。他与殿外的宫人确定了奴婢的身份,才将折子递了过来。”
“奴婢让他在驿馆之中等候,他便出了宫。奴婢按照惯例打开折子瞧里面的内容,以便给折子分类,便瞧见折子上的内容,心中一惊,便连忙将折子暗中藏了下来。后来不多时琴依姐姐便来了,奴婢这才随琴依姐姐出了宫。”王菀之声音很轻,一字一字,却重重地压在了云裳的心头。
云裳身子亦是有些轻颤,此事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只是她现在却决不能够让夏寰宇知晓此事,华皇后已经全然失了忆,对此前之事一无所知,且后来又成亲生子,如今孩子都已经二十多岁。所有人都说,夏寰宇对华皇后用情至深,夏寰宇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便是华皇后,若是夏寰宇知晓了此事,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半晌,云裳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连忙抬起眼来望向屋中几个人,沉吟了片刻,才清晰地吩咐着:“菀之先回宫中,莫要被人发现了。浅音派人去驿馆,将前来报信之人干净利落地处理掉,定不能够留任何痕迹。”
王菀之和浅音连忙应了声,便极快地退了出去,各自按照着云裳的吩咐去做去了。
云裳皱着眉头,咬着唇在软榻上坐了一会儿,才又望向琴依。
“如今七王爷在灵溪城,也不知这个折子被我们拦了下来,我们先处理干净了,陛下便暂时不会知晓。然后,琴依和浅柳,再陪我去一趟国公府。”云裳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琴依愣了愣,才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现在?”琴依看了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夜色,显得有些迟疑,“这个时辰,只怕国公夫人早便歇下了。”
云裳却点了点头,毫无丝毫迟疑:“对,便是现在,如今我们得与七王爷抢时间,过不了七日,陛下没有丝毫动静,七王爷自是会知晓那折子只怕出了问题,定还会上书。到时候,我们可不一定有今日的运气,能够将折子拦下来了。所以,我们得快些,一刻也不能耽误……”
云裳主仆三人匆匆出了门,上了马车,直奔华国公府而去。
到了华国公府,华国公府大门紧闭着,浅柳便连忙下了马车,快步走到大门前,将铜环扣得十分响亮,那铜环敲打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不多时,里面才传来了带着几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