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铁衣叹道:“这事不怪夜光卫队的众位兄弟,是我们事先中了圈套。大家先离开这里再说,撤到深谷里去。”
夜光卫队的人便即散开,留在原地断后,大鹏卫队的人则就近捡起几个箭壶,随在众人身后往密林中撤去。过了片刻,夜光卫队的人开始步步为营地撤退。
刘宸和妘绮柔在林中停了下来,左右观察着地形,越靠近古庙,二人的心弦越发崩得紧了,他把地图展开看了看,道:“应该快到了,这个方向。”
翻过最后一道山坳,眼前豁然开朗,脚下是一个幽深的山谷。
望着那一片如诗如画般的茶林,妘绮柔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刘宸点了点头,轻轻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下边潜行而去。
二人藏身于一棵大树上,远远地已可瞧见古庙前的广场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物件,可谓一片狼藉,一些火莲教的人正在清理现场。
广场的一角,整齐地摆放着几排尸体,刘宸大概估摸了一下,足有百余具之多,从服饰上判断,半数都是火莲教弟子,其余的还不好辨别身份。
妘绮柔突然捂着口,呜呜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子……”
“那有你们的人吗?”
“他们……大半都在那了……”
刘宸拍拍她肩膀,安慰道:“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火莲教也没讨到好去。好像没有看到钟铁衣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起来了,我们先去庙中查探一下。”
她点了点头,跃到地上,刘宸跟了下去,帮她擦干眼泪。
二人绕着古庙转了半圈,却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刘宸道:“看来钟铁衣他们没有被抓住,应该是突围走了,我们再到那边瞧瞧。”
他翻进一个小院子,四下瞧了瞧,却并无人影,屋内也听不到呼吸声。他转身打了一个响指,妘绮柔便即翻墙跳了进来。
“里面没人吗?”
“是啊,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我总觉得,整个古庙内,唯独这一座别院,有些与众不同,似乎透着怪异,但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座普通农院而已。”
她四下瞧了瞧,点头道:“还真是一座农院,连菜地和水井都有,不过……这古庙内怎会冒出一座农院呢?”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难怪我觉得这一座别院有些怪异,原来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既如此,这里的主人,绝对非同寻常。”刘宸精神一震,迈步走去。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进屋瞧瞧,光在外边站着,怎能解开谜团?”
“我突然有些害怕,既然这里的主人非同寻常,咱们还是别……”
“都到了这里,怎能半途而废?别怕,有我在哩。”
他趁机抓起对方柔荑,充起了英雄好汉,一双眸子拐了拐,竖起耳朵听了听,便似一只将要出山的灵兽,警惕而狡猾。
几扇房门都上了锁,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已很久没人住过。
他忽然用手指了指,她顺着方向瞧去,奇道:“唯有这一扇门没上锁。”
“你再看,门上有人手碰触过的灰印,最近肯定有人来过。”
二人轻轻走了过去,他伸手一按,门开了一道缝,原来是虚掩着的。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便推门而入,空气中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
她自语道:“这是一间姑娘家的闺房。”
靠墙处有一张不大的卧榻,却很精致,被褥也很华丽,他走近摸了摸,发现还有点余温,又凑近闻了闻,突然脸色一变:“那人刚来过这里。”
“什么人?”“就是我要追踪的那人。”
“你闻一闻就知道对方来过?你确信闻到的不是女人味?”
他失笑道:“那人中了我的追踪药粉,如果没有沐浴更衣,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留下特别的气味,弥久不散。我在院子里就闻到了这种气味,不过淡得很,还不敢断定,但这被褥上的气味很明显,绝对错不了,他应该在这里休息过好一阵子。”
“奇怪,那人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大男人还用脂粉?真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对方是个男人?”
“好哇,原来你追了几百里地,就是为了个女人。”
“唉,怎么这话到了你口中,就这么不中听哩。对方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也用不着我关心,这对事情本身有分别吗?没有!你纠结这干什么?跟中了邪似的……”
她脸上一红,嗫嚅道:“自从遇到你,可能真是中了邪了……”
“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她讪讪道,“可能这屋里邪气大,还是出去罢。”
“诶,既然你害怕,那我们走罢。我倒是觉得,这里的脂粉味应该是屋子的女主人留下的,可能那骷髅人只是胡乱闯了进来,就跟我们一样。”
“那倒也是,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在古庙内修了这么一座农院?”
“古庙内的疑团实在太多了,我也很想弄清楚,但是没功夫啊,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钟铁衣他们再说,走罢,去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对啊,我们是来找钟大哥他们的,赶紧走。”
二人旋即翻墙出了农院,绕道古庙的后山山脚。行了一阵,前方突然跳出两名年轻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