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金等人上了另外三艘蛙船,命人把船划动,避开了一些距离。
白玉川忽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改为双手抚弦,发出一阵刺耳的散音。
黑螺岛众人有些头昏目眩,急忙把船划走,往更远处去了,席骧岳心中一动,跟着敖金的船也往那边划去,他琢磨着只要跟着敖金,至少不会迷路。
白玉川周围的水面登时被音波激起了许多浪花,就似一锅沸水那般。
游动着的那船忽然跳出水面有些距离,下面水花溅起,飞出三道水剑。
白玉川大吃一惊,飞身掠走,用掌力挡开一道水剑。
另外两道水剑打在蛙船上,使得船身剧烈晃动起来,白玉川再也坐不稳了。
那名锦衣使没有白玉川的本事,只能躲在船上,抱头鼠窜。
跳起的船落入水中,又如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游动起来。
远处的猴儿们忽然发出一阵怪叫,白玉川转头瞧去,原来敖金的人已开船走了,席骧岳就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他心中一沉,敖金迫于形势,是要甩下自己不管了。
“教主,人都走了。”那名锦衣使有些傻眼。
白玉川算是见识了谢家人的厉害,在水中交战,他自认讨不了便宜。
既如此,就没必要与之纠缠了,可不能让道门的两个老家伙坐收渔利。
白玉川忽然往蛙船的后面拍出几掌,推着船往席骧岳那边行去。
“我们也走。”
白玉川朝船上的锦衣使喊了一句,后者连忙拿浆划水。
不过蛙船行动很慢,一直被后面的船追得很紧,双方以水剑和天音互攻。
金钩队长看到之后,忽然朝同伴发出讯号,划着木壳子往这边而来。
到了白玉川所在的蛙船附近,猴儿们忽然调转方向,改为屁股朝着白玉川。
就在白玉川有些纳闷的时候,猴儿们将所有木壳子拼到了一块,各猴双脚分开,踏往两个木壳子,用自己的身体将所有木壳子连成了一个整体,木壳子之间留有一浆之宽的缝隙,正好可以划水。当空蓦地飞出几只钩子,往蛙船上挂了过去。
猴儿们分工有序,除了甩钩的几只猴子,其他的都负责划水。
甩出的钩子挂住蛙船之后,它们便抖动竹竿往前面拉,如此一来蛙船会加速前行,而它们自己会往蛙船倒退一段距离,但是钩子很快就会松开,群猴趁机划水向前。
谢飞鱼兀自在后面猛追,但是前面的蛙船却越来越快了,渐渐拉开了距离。
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谢飞鱼猛然从船底钻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两道身影。
一道道水剑接连飞射过去,白玉川听声辩位,纵来跃去地躲避了一阵。
水剑虽然没有打中白玉川,却也溅了他一身,其中一道还把船头上的灯打灭了。
由于敖金他们的船已走得远了,这附近一片漆黑,谢飞鱼他们越发有恃无恐,在水里操着船紧追不放,把白玉川吓得提心吊胆的,一个劲地催促猴儿们加紧拽船。
行得一阵,白玉川发现终于摆脱了谢家人的威胁,这才坐到船上松了口气。
白玉川暗自庆幸着,多亏有猴儿们帮忙,否则还得被谢家人纠缠好一会,能不能脱身都是个问题。他终于明白,难怪祁开云不去洞庭惹谢家,那绝对是块硬骨头啊。
敖金的蛙船行不快,白玉川渐渐撵上了他们。
见了猴儿们拉船,所有人都惊叫起来,这种把戏,之前可是从未见过。
前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张沐烟登时警觉起来。
席骧岳问道:“怎么了?”
张沐烟神色凝重,再不是那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道:“这是地底的窟窿在吸水,我在伏流山一带见到过很多,但是声音远没有这么吓人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敖金忽然大叫了起来:“前面有一片渊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席骧岳低声问道:“渊眼是什么?”
张沐烟道:“应该就是我说的吸水窟窿。”
席骧岳大吃一惊:“连敖金都那么紧张,会不会把人吸进去?”
张沐烟没有搭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前面的景象,几乎惊呆了。
席骧岳顺着他目光瞧去,登时也惊呆了。
那有十来个巨大的漩涡,状如碗口一样,这附近的水流明显都在往那边流动。
云梦窟的那一汪碧水,可能都是往这排泄的。
那些渊眼的下面可能是一条巨大的暗河,要是被吸了进去,那就永埋地底了。
敖金指着一旁的漩涡,面朝后面那些第一次过来的人。
“看到那些巨大的渊眼了吗?这是夔龙潭的标志,再看看自己的头顶,空间也不一样了罢?为了大家的安全,都配合一点,胡闹下去都得没命。”
席骧岳抬头一瞧,上头空荡荡的,岩顶很高,大家不知何时已出了刚才的石窟。
敖金的蛙船贴着一道巨大的石壁前行,尽量远离那些渊眼。
“大家排队过去,不要急。”敖金又提醒一句。
白玉川气得大骂道:“金秤砣,你嫌自己命太长吗?竟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
他可不想被耽搁在这,后面的谢家人已经追来了。
敖金叹道:“是你好奇,外加嘴硬,自己要跟来的,可怨不得我啊。”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见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