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竟被刘秀这一下给唬住了。
刘秀登时有了底气,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去,身上自有一股强者的气势,他伸出五个手指,盛气凌人地道:“我可是向庙中捐赠了五千个钱,外面的大师被我的诚意打动,特意指点我来此礼拜火神的真身,以求福佑。怎么?难道这事还要经得诸位的许可?”
那人往刘秀身上打量了一番,脸有不信之色,他瞧刘秀的打扮,似乎不像是这么出手阔绰的人,又见刘秀只有孤身一人来此,当下一脸蛮横地道:“就算如此,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你给了钱也得先在这里等着,我家少主人还没出来,莫要进去吵着了他。”
刘秀正要发火,里屋传出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不得无礼,既然是来拜神的,便请他进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具威严,那几人闻言后立刻乖乖地让出了道。
刘秀循声走进里屋,见屋内的侧门边坐着一中年儒士,正在品茶,那人见他到来,拱手道:“公子莫怪,下人们不懂礼数。”
刘秀心道:“原来刚才发声的就是此人了,瞧他体态儒雅面目和善,言行举止颇有修养,与刚才那几人不可同日而论。”当下施礼道:“不敢,多谢先生好意。”
那人笑了笑,欠身道:“公子请。”
刘秀穿过侧门,又拐了个弯,来到一道古旧的铜门前。门口各有一名道童,见刘秀前来,口念圣号相引,刘秀颔首微笑一下,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独立的院子,周围建筑依山而建,有一种自然之美。靠里处有一石台,其上有一石殿,一声清脆的钟鸣声正从石殿内传出。
他心道应该是这里了,遂拾阶而上,到了石殿门口,稍微迟疑了下,便迈步而入。
殿内有一金身神像,周围都是火焰状的图案,应该是火神的另一种化身,供神的石案下有一位闭目而坐的道长,口中轻念经文,三个古旧蒲团上,当中跪着一人,想必就是那些家丁口中的“少主人”了。
殿内又传出一声祥和的钟鸣声,刘秀自然地生出一股膜拜之心,脸露肃穆之色,连忙在另一蒲团跪下,向殿中的神像拜去,心中念叨道:“小子刘秀,祈求火神赐福,让她尽快出现在我的眼前,接受我的情意,从此与我琴瑟调和心心相惜……”
这时,那人已经礼拜完毕,缓缓站了起来,刚要转身,不料被猛拽了一下,原来长袍的一角被刘秀压住了,他轻轻叫了一声:“哎,这位公子你压住我了。”
刘秀猛然惊醒,心道:“这声音怎的如此好听?”
他侧头望去,脑中轰的一下,几欲晕去,眼前这人不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吗?
这人果真便是阴丽华,她此刻虽然是男童打扮,却丝毫瞒不过刘秀的眼睛。
阴丽华也吃了一惊:“是你……哦不,你是谁?”
刘秀急忙起身,吱唔道:“姑娘……不,公子,在下失礼了,请听我一言……”石案下的那位道长听得动静,心下诧异,睁眼往这边瞧来,阴丽华又羞又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当下埋着头,慌乱地冲出了石殿。
刘秀紧跟出去,想要解释一番,却见她匆匆下了石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铜门外。他满脸通红的傻站在那里,胸口一阵起伏,心中的失落之情实在难以形容。
刘宸只觉自己的身体直往下坠去,便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心中正默默祈祷,但愿神灵庇佑。如此高的悬崖,若是被岩石搁住,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他敢跳下去,也是仗着自己对水的特殊感应,因为他与生俱来便对水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直觉告诉他,那里便是水潭的中心位置。
他这看似随意的一纵,其实不管方位和距离都是精心算计过的。即便如此,他也不免心中惴惴,这毕竟是赌命的事情。
足底突然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双腿一凉,整个身体没入水中,直往下沉去。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这一把总算是赌对了,小命暂时保住了。
他最后一口真气,早在跳崖时便消耗殆尽,此刻全身乏力,四肢不听使唤,只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妘公子”。二人一起沉到了水潭底部,被暗流往下游卷去。
当他与水相触的刹那,感觉全身毛孔似乎都扩张了开来,霎时间精神为之一震,当下默运师门口诀,将水中的“生气”吸入了体内,受损的经脉正慢慢愈合。
这水便如他的生命源泉一样,只过得片刻,伤势已有所好转,恢复了一点气力。
二人在水中一沉一浮地往下游飘去,这一刻,刘宸已完全清醒过来,他低头一瞧,见“妘公子”紧闭双目,脸上已无生气,登时吓得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遍及全身,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张口贴上她的小嘴,一口真气度了过去。
她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刘宸心中一喜,遂不遗余力地将真气源源度入。
她果真悠悠醒转过来,正用力睁开双眼,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贴着自己,她苍白的面颊登时现出一片绯红,伸手想要推开刘宸,却是软软的使不上劲。
刘宸见她醒来,赶紧松开了口。然而,少了刘宸的真气输入,她便即一脸颓然,眼看就要晕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