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没有再谈过此事。
顾家淮也当做不知道。
他甚至不再要求盛棠什么，比如说别接顾世霆的电话、别和他见面等。
顾家淮从不做无用功，也不会让自己处以尴尬的地位。
他应对尴尬和难堪的耐心，都给了杨明明那边。
盛棠提过了之后，也没有多聊。
顾世霆打电话给她，她也没接。她仍是没想好如何跟他相处。
下午的时候，盛棠约了柯飞和爱爱到家里，谈了谈工作的事。
她把《天才女孩》的剧本，给了柯飞瞧。
这个剧本，柯飞看完了，而且很快否定了。
“你能说说你对这个剧本感兴趣的原因吗？”柯飞问。
盛棠：“我觉得它的票房会不错。”
柯飞：“……”
当时她非要拍《登高之路》，所有人都不同意，但盛棠看好这个项目，最后大获成功。
如今，她又觉得《天才女孩》不错。
“我说说我毙掉它的原因。”柯飞没有强行说服盛棠，而是有理有据，“首先，天才这个立意，并不算什么吸引点。
这些年，‘天才’被玩坏了，电影做得不够到位，观众带着期待去看，结果看到什么狗屁不通的人设。一看到‘天才’二字，就会想到‘烂片’、‘糊弄’等字眼，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第二，在当前的社会，男权占主导，女性电影如果想要好的票房，不管是男观众还是女观众，都想看到主角漂亮、美丽，而《天才女孩》的女主是残疾人。
我不是歧视残疾人，而是说，观影是很私密的体验，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求释放。残疾女孩并不能给观众带来这样的满足，从根本上说，可能就会失败。
第三、生物学到底是高端科学，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整个故事的内核太过于深奥。看电影的观众，多半是想要轻松，不会选择如此深奥的电影去看。
如果你还是想冲奖，想拍文艺片，接这部电影没问题。但是现阶段，你还是最好再拍两部商业片。
你要知道，文艺片的演员，多半生活很清苦，影响力也不大。你如果对自己的定位是文艺片，那么我可能要转换思路了。”
盛棠知晓柯飞目光锐利。
他说得都对。
只是，任何一部电影，它的成功与否，都不是靠预测的。
可靠的导演、演员，意味着票房保证，但也不是说他们每一部都会成功。
盛棠那个世界，《天才女孩》就是成功大卖了。
当时好像是2亿票房。
那个年代，电影市场没有现在如此庞大。那个年代的2亿，亦可能意味着现在的8亿甚至10亿。
盛棠不是说，相信这个世界的导演和演员能复制这部电影，但它的确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会成功。
这个时候，就要拼自己的运气了。
“我没有想只拍文艺片，飞哥。”盛棠认真道，“我是看好这部电影，觉得它能大卖，会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
柯飞微微蹙眉。
爱爱也紧张看着盛棠和柯飞。
作为旁观者，爱爱觉得飞哥的分析更专业。
盛棠也承认柯飞的专业。
她还是想试一试。
如果这部电影再成功了，以后盛棠随便说一个剧本，估计柯飞和爱爱都不会露出半点迟疑。
那时候，他们这个团队，才是真正以盛棠为核心、替盛棠服务的团队。
她努力想要这么一支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