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恩冷笑道:“哼,话是这样……殿下宽厚吗?不管是不是真的宽厚,邢夫人若真的去了太原,殿下都是不能杀她的。这个女人心计倒是很深,大约是算到这层,才会径直来投闯军。但是!”
“但是什么?”李来亨问道。
“但是殿下受如此大辱,即便真为了大局而赦免邢夫人,殿下难道不会更因此加倍记恨在心吗?到时候殿下恐怕会记得很深,记得邢夫人是投奔了谁,被谁送往太原的!”
李来亨眯起眼睛:“好直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应该现在就杀了邢夫人?”
“若将邢夫人送去太原,殿下只能把她赦免……可也一定会因此埋怨于使君。若使君现在就把邢夫人杀掉,再回报太原,殿下至多训斥使君一番,可心中却一定会感到分外惊喜……因为使君帮殿下除掉了一个左右为难的问题。”
顾君恩直言直语,方以仁则收敛颜色,沉声道:“府主以为让殿下感到惊喜,和一妇饶性命相比,孰轻孰重?府主以李公子之名,得享仁义之兵的名誉,可是杀一妇人,岂非自毁仁义之名?大义与利,又是孰轻孰重?”
顾君恩笑道:“一个妇饶性命,还是个淫奔的贱妇,与殿下的好感相比,孰轻孰重,这样的问题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