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首盯住方以智,问道:“密之兄,你到底能不能调动史大人的标营?估计能够调动多少人?”
方以智看着许都那一副和于永绶、高谦等武人十分相似的表情,心生强烈的不安感和恐惧感。他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回答说:“标营只有史大人可以调动,所有印信都在他那里,我没法调动半个人的。”
“好!也就是说,只要有印信,你就可以调动剿总官署的标营吧!”
许都双手一拍,接着说道:“密之兄,现在史大人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标营那里就交给你了!你一直在剿总官署参赞机要,当然知道那些关防印信都在哪里吧?赶紧拿了这些东西,就和我干大事去。”
许都的话令方以智瞠目结舌,他张大了嘴巴问道:“你……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吗!”
许都哈哈一笑,回答说:“袁时中是咱们保住徐州的最后一线希望,袁时中如果让侯恂杀了,徐州就真的没有前途可言了。徐州关系南北漕运,一旦徐州被闯贼占据,那么南北就将断绝,天下就更加不可收拾。所以我和卧子已经讨论过了,袁时中一人性命干系徐州得失,徐州得失又干系到天下存亡。”
陈子龙对着方以智哀叹一声,说:“密之,我对他的办法也是一直反对的。所以我才找上剿总这边来,就希望由史大人出面救下袁将军。怎么会想到史制台……竟然因为积劳成疾,在这种时候呕血晕倒了!现在实在等待不得,咱们只有兵行险着,先把袁时中救下来,等史制台醒来,再由他出面和侯大人翰旋。”
“你们疯了吧!”方以智瞪大了眼睛,指着陈子龙和许都两人问道,“你们是要我调动标营兵马,跟着你们一起去侯制台那里,直接把袁时中从军营里抢出来?”
许都嘴巴一斜,笑道:“侯恂标营现在只有几百人,而且我跟他标营里那些家丁都很熟悉。我可以担保,就这些人根本是不堪一击,毫无一战之力。咱们根本不用大打出手,只要吓唬吓唬侯恂,动作更够快,不用死一人、伤一人,就能把袁时中救出来。”
“密之,现在只有你能代表史制台调动剿总标营。徐州的存亡、天下的存亡,全都系于你一人之手,慎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