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已经死掉的李思全身上,便能保住一条狗命,便接着说道:“那个猪狗不如的李思全,想纳李家姑娘做妾。小的一再劝阻他也不听,李家姑娘不愿受辱,就投水自杀了,小的已经尽力了啊!” “好,好,你做得好。很好,你们都做的很好。” 李来亨点点头,听着艾国彬将幼娘的结局全部讲完,他握刀的那只手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了起来。小老虎紧紧咬住牙齿,将眼睛闭上,但还是忍不住流出一点眼泪来。 他将长刀举起一半,又停了下来,全身终于忍不住都剧烈颤抖起来了。但小老虎努力忍住,没有在众人面前发出哭声来,他的喉中只是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嘶吼声,身体微微佝偻,看起来像是一头受伤的老虎一样,令人不知不觉,生出几分恐惧来。 “小的尽力了啊!老爷万代公侯、万代公侯,都是那李思全猪狗不……呃……” 艾国彬见到李来亨露出一副痛苦又扭曲的样子来,情知不妙。便顾不上他脖子上还被党守素用绳子套住,拼命冲到李来亨的腿边,抱住他的大腿连连求饶。 但这反而更加激怒李来亨了,小老虎心中复杂的情感,全部宣泄到了仇敌的身上。他一刀捅了出去,将长刀的刀尖从艾国彬的肩膀处贯穿了过去。 不待艾都司发出哀嚎,李来亨便又将长刀抽了出来,鲜血溅到了他的腿上,显得十分狰狞。小老虎将抽出的长刀高高举起,午后的阳光映照在刀锋和血液之间——李来亨双手紧握刀柄,长刀刀锋迅速斩落,咵的一声,便将艾国彬的头颅斩断。 从艾国彬身体的断头处喷出大量鲜血,李来亨一张少年人稚嫩的脸庞,也沾染了罪人的污秽血液。他神情肃穆,仿佛在悼念着什么,那种严肃的模样,倒是和李过越来越像了。 党守素本来想吐槽李来亨,干嘛要给艾国彬这么一个痛快,不慢慢活剐了他?可再想想,活剐了艾国彬和一刀杀了艾国彬,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自己又何尝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给仇敌再多的痛苦,也换不来亲人的复生。一刀砍了便算了结,把感情浪费在这种狗东西的身上,才叫浪费。 李来亨将刀入鞘后,连脸上的血都没有擦掉,便单膝跪在了李自成的面前,说道:“谢老掌盘给我机会,让我亲手杀了艾狗贼报仇雪恨。来亨今后必为掌家赴汤蹈火,虽千山万仞,也一往无前!” 他还是放弃了好好折磨艾国彬一番的打算,直到到了亲手复仇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些无谓的折磨和宣泄毫无意义。 李来亨想要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复仇罢了。当他斩断艾国彬头颅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恨意便转化为了对于家人的思念,他再将艾国彬折磨几天,或者把他碎尸万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古以来,统治阶级的刑罚都是多种多样的,剥皮、腰斩、车裂、凌迟……花样百出,招式无数。可被压迫者奋起反抗的时候,他们对于统治阶级的复仇,却常常只是简单的一刀了结而已——对于被压迫者们来说,复仇的手段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再多的腰斩和凌迟,也无法改变过去无数年来,统治阶级造就的暴行。 “历史上存在两个‘恐怖时代’。一个在感情冲动下进行屠杀,一个是冷漠地、蓄意地进行屠杀。一个只持续了数月,一个则持续了千年以上。一个使千余人死亡,一个则使一亿人丧生。” 在暴政的压迫之下,有多少百姓死于无辜?历史的记录者和观察者们,请不要只看到反抗者因激情持续数月,造就千人、万人死亡的屠杀;却不去看到,统治阶级,几百年、几千年来,造就了上亿人死亡的暴行。 几乎所有的酷刑都是由统治阶级创造出来的,他们用这些酷刑来恐吓反抗者,不让人民站起来。然后他们又到处鼓吹,说什么反抗者们的做法才是真正的酷刑。 “贼令严明,将吏无敢侵略。明季以来,师无纪律,所过镇集,纵兵抢掠,号曰‘打粮’,井里为墟。而有司供给军需,督逋赋甚急,敲朴煎熬,民不堪命。至是陷贼,反得安舒,为之歌曰:‘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由是远近欣附,不复目以为贼。” 将一切吃掉、抢掉、破坏掉的,从来就不是农民起义军,而恰恰相反,是明朝官军的所为。 他们还制造种种的谣言,说什么李自成将福王杀了以后,把他剐碎,与鹿肉一起炖成所谓的“福禄宴”吃掉。 福王算什么东西?他这样猪狗不如的事物,也配污秽一锅肉汤吗? 实际上农民军对统治阶级的报复,一贯简单,就是一刀杀了就完事了。许多史书都否定了“福禄宴”的存在,实际上便是清朝官方打造出来的《明史》中,记载的也是“两承奉伏尸哭,贼摔之去。承奉呼曰:‘王死某不愿生,乞一棺收王骨,粉无所恨’。贼义而许之。桐棺一寸,载以断车,……”意思是说,福王被杀以后,有两个老奴为他收尸,起义军看老奴可怜,还送给了他一副棺材,用来收敛福王的尸体。 统治阶级们自己总是用酷刑来对付反抗者,便臆想反抗者同自己一样的卑鄙无耻。可实际上,老闯王高迎祥被凌迟了、翼王石达开被千刀万剐了、忠王李秀成被曾国荃用大椎刺得遍体鳞伤,酷刑吧从来都是统治者用来恐吓的工具。 而反抗者们,李自成抓到福王,不过一刀杀了;素以残暴著称的张献忠,抓到襄王,也是扔到河中淹死。他们并没有发明出形形色色的杀人花样,来做恐吓。 更不用说明朝米脂知县边大绶
状态提示:第三十七章 暴民的复仇--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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