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无胆鼠辈!”
马宝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真的太了解官兵的尿性了。 //果不其然,他故作声势的一个逆袭侧冲,就把张鹏翼吓出了战场。
说到底,这帮人打仗是其次,保存实力才是主要。张鹏翼如果把虎大威的那些家丁损伤太多,那就算他打赢了,下场恐怕还不如打输。
所以只要一吓,这个无胆鼠辈势必以保存家丁实力为优先,立即撒腿跑路啦。
突出敌阵的谷可成、郝摇旗两支部队这时候也折了回来,他们见到马宝大笑的样子,也禁不住发出了平地惊雷似的笑声。
胜利转进的张鹏翼仓惶回首,指着远处的闯军,惊恐叫道:“他……他们在狂笑!”
等到闯军顺利杀回营寨中的时候,李来亨亲自奔到寨门前迎接,为防官军的追击,他又亲自带着一批临时担当铳手的将士放了一排枪。
“老谷!”
刚刚走进营盘里,精神和身体都达到极限的谷可成身体就摇晃了两下,从马上栽倒下来。郝摇旗和他是老朋友,反应最快,赶忙跳下马将谷可成紧紧拥在怀里,紧张地查看一番伤势,确认他只是太过疲累才算送了口气。
李来亨又清点了一下谷可成所部兵马的数量,同谷可成说道:“冲破官军长围,老谷居功至伟!现在又多了三百三十七名将士,我们守住营寨的希望大增。”
同样被围在营寨里的杨承祖脸色也好转许多,惊喜道:“冲进来了三百多人?!”
但是倒在郝摇旗怀中的谷可成却勉力站了起来,苦笑道:“我总共带着五百六十三骑冲阵……这一趟下来,居然折损二百人之多。”
郝摇旗扶住他的身体,免得谷可成又摔倒,他劝慰说:“你在万军丛中掷杀一官军守备,保定兵本来就很精锐,能冲进来已经太难得了。”
李来亨也点点头道:“对,这回算是轮到郝摇旗说得对了。能够杀进来就是成功,你看看周围的将士们,大家都因为你们的入援而士气大增,军心如此,如何不胜?”
他接着又指着一个人抱胸站在角落里的马宝,赞叹道:“这一战打出一个万军丛中掷杀敌将的九条龙,也打出一个直取中军的马三宝。闯军藏龙卧虎,战将如云,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
李来亨最后拍拍胸膛道:“这一回被围在寨中,全是因为我一人轻敌大意所致。诸将为我一人所累,付出如此伤亡,拼命作战,才把形势一点点扳了回来。我李来亨有愧于大家,失败的责任全是我一人所系,而刚刚战胜的原因皆因为诸将的奋战,此战之后我一定在大元帅面前为大家酬功。”
李来亨坦言被保定兵围住,是他自己大意所致。
这一点倒是博取了马宝的好感,马宝在官军中混了很多日子。他深知朝廷这边,上至崇祯,下至督抚大将,上位者们最擅长的就是推锅,除了一个卢象升以外,几乎没有肯为、能为手下承担责任、背黑锅的大将。
说实在的,这帮皇帝大臣,既不要亲自下地劳作,也不需要上最前线冲锋杀敌,最后还连一点责任都不肯承担,连一个黑锅都不帮手下背,那到底要你们做个鸟用呢?
那边李来亨又把自己的扎甲解了下来,披到谷可成身上,说道:“这副明甲是我义父亲手所赠,你身上那件铠甲破损很多,就直接换上我的甲衣吧!”
谷可成颇为受宠若惊,推脱道:“少……少虎帅,这是补帅送给你的,岂能转送给我?何况战场上兵危战凶、刀枪无眼,你怎么能不穿盔甲呢?”
李来亨不管他的反对,直接把扎甲套到谷可成身上,笑道:“闯军和官兵都死了很多人,我随便从死人身上拿一件甲来穿就好了。”
谷可成这才不再反对,将扎甲穿好。
一旁的郝摇旗则嘿嘿大笑两声,催着谷可成快点谢谢他们掌哨,谷可成终于忍不住说道:“少虎帅,当初总哨爷牺牲的时候,曾经嘱咐我和辛思忠多帮您一些。他说将来闯军的很多事情,都要看少虎帅来解决……之后若有机会,能否在元帅面前说上一句?将我们划归前标建制之下。”
李来亨略感吃惊,他虽然有些时候会利用刘宗敏的死前遗言,在闯军内部为自己造势。但也没料到谷可成对此这样在意,甚至想要受自己的指挥作战。
这算是桩好事!
李来亨正为自己在闯营中影响力的上升暗暗惊奇,外围的将士们则抓紧了修缮防御。大家又用很多四处搜集来的小木料搭建炮台,在上面摆了几门从官军军营里搜出的小型红夷炮。
但总体上官军的火力还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张鹏翼虽然没能截住谷可成,可保定兵依旧牢牢控制营寨四周的许多制高点。
虎大威狠狠训斥了张鹏翼一番后,便加强了对营寨的炮击。数不清的炮弹飞过李来亨等人的头顶,有些顺利打到寨墙上,有些则因为射的太远,直接飞到距离营寨很远的地方去。
“官军的炮火还真猛烈。”
李来亨不禁流露出几分羡艳的神色,明末的战场上,新型的红夷大炮正在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后来清军能够打垮大顺军,很大程度上就是太原之战和潼关之战中充分发挥了红夷炮的威力。
太原之战时陈永福帮助大顺军守卫太原城,坚守一月之久,毫无动摇。可是固山额真叶臣的红夷大炮一到,集中火力猛击一角,立刻就攻破了太原城,使得陈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