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给了拜尔人十天的时间做出选择,结果只有一成的拜尔人选择回到故乡去生活,这让雷吉感到十分欣慰,他不仅保住了人口,同时也收获了人心。
但另一部分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所有离开碎雪城的拜尔人都被记下了名字,他们再也不能踏上属于雷吉的领地。
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新年了,雷吉要在脂凛城举办一场盛大的年集。
尼波利带着二十艘商船前往了白塔国,他负责采购年集的主要商品。艾德文娜招募了大量工人,她必须要在年集开始之前,让脂凛城恢复昔日的风采。
而雷吉则要解决一个复杂的问题,他要确定年集的时间,因为不同的种族有着不同的新年。
按照大陆上的公历,莱恩人的新年在一月一日,东桑人的新年在一月十日,拜尔人的新年在二月一日。年集肯定以莱恩人的新年为主,但雷吉可不想让其他两个种族成为年集的看客。
最终,雷吉制定了一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计划,年集从公历十二月十五日开始,一直到二月十五日结束,持续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所有的领民都将获得价值两个金币的购物券,他们可以用购物券在脂凛城购买心仪的商品。
这个想法听起来十分荒唐,在奥利吉诺大陆,集市一般不会超过五天,蓝海湾的年集是莱恩国最大的集市,一般只有十天左右,就连整个大陆最大的集市白塔国的春集,也从未超过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有商人在同一个地方一直耗上两个月的时间?
至于购物券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雷吉拥有七块领地,所有的领民加起来有将近十万人,每个人两个金币,这将要消耗掉碎雪城一大半的积蓄。
更荒唐的是,雷吉没有把金币发给他的领民,而是发给了他们一张羊皮纸。一张羊皮纸怎么可能当做两个金币来使用?就连菲南斯都对雷吉的做法提出了质疑。
“大人,您该不是真的想用羊皮纸来代替金币吧?一百张羊皮纸才值五十个铜币,它和金币的价值相差的太远。”
“不是普通的羊皮纸,是拥有碎雪城独有标记的羊皮纸,不能被复制,也不能被伪造,而且只能在年集上使用。”
雷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购物券的概念解释清楚,可菲南斯还是不理解雷吉的想法。
“大人,您真的想让领民们用羊皮纸换取商品么?这会掏空我们的金库。”
在此之前,尼波利也提出过同样的质疑,雷吉给他算了一笔账,他要让尼波利明白,这笔钱非但不是损失,反而会带来更大的收益。
首先年集要有人气,可莱恩人习惯留在家里过年,东桑人有赶集的习惯,但他们大多居住在驼岛和尖刺岛,他们也不会漂洋过海跑到脂凛城来赶集,至于拜尔人,他们庆祝新年的方式是把所有的存粮吃光,然后出去抢劫,他们根本没有赶集的概念。
如果不采取一点特殊手段,这场盛大的年集就成了脂凛城的独角戏,连自己的领民都不肯捧场,更别指望其他国家的商人会来赏光。
等领民们拿着购物券来脂凛城赶集的时候,势必会带来其他的消费,他们要吃东西,要住店,白天要聚集在一起游玩,晚上还要找心仪的姑娘,购物券花完了,他们还会再掏腰包去买其他的商品,一旦勾起了购物的,就很难再停下来,就像他在前世那样,一旦收到了购物卡,就会不停的去超市买东西,而他的消费会远远大于购物卡的面额,所有赚回来的金币最终还是会回到雷吉的口袋。
当然,也不否认会有一部分极度吝啬的人,他们自带干粮,风餐露宿,花光了购物券立刻走人,可他们依然能为年集带来人气,人气的重要性让尼波利理解了雷吉的用意,因为这是年集成败的关键。
可菲南斯还是有些担心:“到底什么样的羊皮纸才能做到无法伪造和无法复制?”
这个问题让雷吉有点恼火了:“是不是每个问题都要我来亲自解决?你不会自己想办法么?”
菲南斯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找来了城里最好的画匠和雕刻师,把碎雪城的外貌刻成了浮雕,又在一些隐秘的位置加上了特别的记号,他在浮雕上面涂上了油墨,最终用羊皮纸印制成了十万张购物券。
看到购物券的质量,雷吉不得不钦佩菲南斯的智慧和细腻,如果在纸质上再下一点功夫,这些购物券甚至可以和后世的纸币相媲美。
可推广这些购物券仍然有一些困难,不管做工多么精良,可人们始终不相信一张羊皮纸能当做金币来使用。
阿沙里夫就不相信这种事情,他和妻子、孩子一共领取了三张购物券,本来他想随手扔掉,却被妻子悄悄收了起来。在阿沙里夫看来,这个世上绝对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用汗水赚钱吃饭,这才是生存的根本。
新年将至,他也想多赚点钱,至少得在百货商店里多买几件像样的家当,奥列格已经跟着船队出发了,船工的收入高的惊人,而且工作还不那么辛苦。
但妻子不允许他出海,作为一个传统的拜尔女人,她对大海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另一项高收入的工作,是去脂凛城当建筑工,为了准备年集,文娜也拼上了大把的金币。
可妻子也不允许他去脂凛城,理由非常简单,那个地方会让男人学坏。
“你当我没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