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宇,你是要跟我说那副画的事吗?”
对面电话刚接起来,梦晚就抢先问了一句。
“那副画你现在拿着吗?”
“没有啊,我在楼道里给你打的。”
“你不拿着我没法告诉你,顺便再去拿支中性笔。”
“现在吗?”
“你不方便我就不说了。”
“方便方便!”梦晚抢过话说,
“你稍等一下,先挂了,我回去找了再打给你。”
回到寝室,张文晓还开着梦晚的玩笑,
“才说了几句?这么快就回来了?”
梦晚看她闲得没事干不管她,爬上床找了那副画,又从抽屉里拿了支笔跑了出去。
“现在,我给你出几道数学题,你算一下。”
梦晚一听,大晚上的折腾了半天,左林宇竟然说要让她算几道数学题,气得把画和笔随手拍在手边楼梯口的窗台上,埋怨道。
“我送你礼物你不能恩将仇报吧,我没要求你必须回赠,你送我张看不懂的画就算了,现在大半夜的戏弄我,跑进跑出的折腾了半天是让我算算数,成心的是不是。”
左林宇没搭理她,就问了句,“你算不算。”
“算!”梦晚本能的回应着,答应完又觉得自己真没骨气。
“你现在算不了,先记下,比较长,你就在那副画的背面记就行了。”
梦晚哪知道,左林宇这什么数学题的满满的记了那么大一整张纸,记完都快熄灯了,这什么鬼数学题的看着满满一大张,梦晚头都要烂了。
挂了电话,回去把纸扔在床上,就去洗漱。
洗到一半突然熄灯了,梦晚又开始联想各种杀人狂魔的漫画场景,不管不顾的抹干了脸就冲回寝室。
爬上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转身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拿手机照着展开那副画。
看着没有可能算数的空地方了,又爬出被子撕了两张漫画书后的空白页,半梦半醒的算了一通。
几道题总算得出了数字,可是这数字又能干嘛呢,肯定是跟画有关系的,梦晚想起这画上的格子都是有编号的,连忙翻过去对着算数结果查。
“习喜到你?g?f?什么意思!”费了半天功夫得到这种结果,梦晚泄气的一把推开手边这堆纸笔,仰身闭上眼烦躁的睡了。
第二天,左林宇刚到教室,梦晚就扯了一下他的校服,问道。
“你那是什么意思?那几道题我解了半天,但是看不懂什么意思,那个不是图上的编号吗?”
“那就是解错了。”左林宇坐好后干着自己的事没再理梦晚。
梦晚连早点都顾不得吃了,拿出那副画翻过去又解了一遍,答案果然跟昨天不一样,可能昨天钻在被子里手机的光太微弱看错了数字,解错了题。
得到新的答案,梦晚赶忙翻过去对着找答案。
突然对着画傻笑起来,脸一阵红,小心的把画叠起来塞。
小心翼翼试探着把身子往左林宇那边挪进了一点点,小声说了句。
“我算出来了。”
“嗯。”
原本以为她这么跟左林宇说,他会顺势问一句,得出结果了吗,或者说看懂了吗,没想却只嗯了一声,原本还不好意思说话的梦晚被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嗯”弄得不甘心,追问道。
“你知道答案了。”
“嗯。”
“你跟我突然说这个什么意思?”
“报答你送滑板的恩情。”左林宇说的就像是这幅画和这几道题是个慈善或施舍。
气得梦晚挪开靠近左林宇的身子,用力的翻开书准备上早自习。
“还有回答你那天坐在我自行车后面问的那个问题。”左林宇说完就起身拿着水杯走出了教室。
坐在原地的梦晚听到这句,回想着左林宇刚那句指的是什么,她坐在左林宇自行车后面聒噪的问问题又不是一两次,自己都不记得问了一堆什么问题了。
她只记得自己最常问的一句就是,
“左林宇,我重不重?”生怕左林宇哪天嫌她重了就不载她了。
其他的问题嘛,都是东拉西扯的乱问一气,无非是想变着法的找话题跟左林宇搭话而已。
看左林宇回来,梦晚赶紧挪了下凳子靠近问着。
“哪个问题你能说一下吗?我问了那么多问题都不记得了。”
虽然已经得到了自己一直期待的那句话,但是左林宇说是为了回答问题,她自然要刨根问底的弄清楚。
左林宇见她实在笨得可以,照她这个速度猜一天也不见得能想明白。
无奈的说了句,
“就是什么蘑菇头什么长头发的问题。”
梦晚还想着,什么蘑菇头,什么长头发,突然激动得拍了下桌子说道。
“就是那个!是不是!”
放假那天左林宇骑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问过,
“你喜欢蘑菇头还是喜欢长发飘飘的类型?”
那天左林宇回了她一句“不知道”,现在给了答案,他说的是“我喜欢你!”
这世间的事,好像真是这样,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总是显得更贵重一些,这四个字原本左林宇可以直接说,或者像徐步或谁一样写个信什么的也是一样,却要先送梦晚一幅画,再给她出几道题,再在梦晚追问的时候,只是为了报答她送滑板,顺便回答之前的问题。
梦晚不知道如果左林宇跟她直接说这句话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现在激动得跟中百万大奖有得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