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冰装模作样打了自己一耳光道:“果然是个魔咒,这草堂寺来不得,真来不得,谁来谁不清白。”
尉迟观心痛道:“妹妹这是干啥?可是撞邪了?这寺里有佛祖金身护佑,是没有魔邪的。”
晓霜冷不丁来一句:“没有魔邪怎么夔儿失踪了?我看这寺里既有魔也有邪,还有鬼!”
“我们这里是没鬼的,所有的鬼都被我一棒一棒打散了。”悟空上下舞动着木棒。
“没鬼打甚么鬼?”慧冰气愤道:“是你鬼扯!”
“明性、悟空,放客人进来。”了无依旧在床上挣扎。
明性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师傅,却请哪一位,有好几位呢?”
“3位都请,3位都请。”了无果然是得道高僧,一点也不生气。
“却不止3位哩!师傅。”明性屈着指头算道。
“怎么多了一位?数数清楚,到底几位?你们搞甚么鬼,连数也数不清楚?”了无这会儿既不气喘,也不咳嗽。
慧冰道:“本来只有我们3位,方才千金公主来了,所以是4位。”
“原来前面是3位,后面又来了一位。”了无道。
“师傅,后面这位女扮男装的公主便是宇文玉儿,赵王宇文招的嫡女;前面3位分别是玄女宗尊主晓霜、玄女宗玉庭隐者慧冰、鬼谷宗掌门尉迟观。”悟空清清白白道。
“原来你清白!清白怎么不让3位进来?”了无恼道。
“师傅,不清白,是4位了。”悟空嚷道。
“我知道是4位了。看来你一会儿清白,一会儿不清不白。罢罢罢,懒得跟你啰唣。徒不教,师之堕。为师哪日懈怠,哪日胡作非为了……这子曰诗云的甚么甚么也不一定对呀!还是佛法精要,大道无误呀!”了无无奈叹气道:“4位请进,快快请进。”
却还有一个声音道:“臭老僧怎的这般无理?只请他们4位,不请我程铁牛?我五哥不见了难道与我无关吗?一定是被这臭老僧谋害了,想篡权谋位!”说着,一把推开明性、悟空,闯了进去。
慧冰拍手道:“好徒孙,闯得好!闯得好!早该如此了。”
“还我五哥来!”程铁牛怒气冲冲囔道。
了无躺在榻上,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望着他们,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刚才一番对话耗费了他不少真气,使劲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尉迟观拉过他的手,用心把了他的脉。果真是内息虚弱,经脉处处不通。
尉迟观轻声问:“长老没来探过你的脉吗?”
了无寡淡地道:“长老并没有来,晓琳来了。”
晓霜失望道:“晓琳最差的便是医术,怎么着她来了?”
慧冰解释道:“自夔儿失踪,长老连内丹也不愿修炼了,哪还有心情给了无把脉。”
晓霜撇了撇嘴道:“我只道长老是个铁石心肠的,原来也是肉长的。”
尉迟观瞧了瞧了无的舌苔问:“晓琳给法师开了些甚么药,将药单拿来给我瞧瞧。”
了无半晌没有说话,一旁明性道:“我师傅都收着的,只在枕头底下。”
尉迟观从了无枕头底下摸出药方,就着蜡烛看了,道:“倒是没有坏事!只这药方是完全没用的,拖得越久,其伤越重,免不了呜呼哀哉!”
慧冰焦急道:“就喂他一颗金丹吧,我这儿还有一颗。那晓月也是,开不好药方便喂法师几颗银丹、铜丹,好歹能起些作用,难道连丹药的药理也不清楚吗?”
晓霜揶揄道:“想是连铁丹她也没有了。晓琳心肠软,鸟儿、野兽伤了也要去救治,若是人伤了,不论敌友、无分善恶总要救治,多少丹药都会用完。我们同辈的几个姊妹最怕她借丹药,有借无还,从来便是如此。”
慧冰瞧了晓霜一眼道:“原来如此,我却不知道!只是苦了了无法师!”
从药囊里掏出白玉瓶,倒出仅剩的一颗金丹:“玉庭医坊的前辈日日加班加点丹药也供不应求,一者原料十分难得,一者炼丹全得凭运气,炼一颗丹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似晓琳那般大手大脚是不晓得炼丹的辛苦,该让她去医坊做一年药工。”将丹药递给尉迟观。
尉迟观唤明性去倒一碗温水,悟空抢着去了。去了许久,空着碗回来了,问:“甚么是温水?我们日日喝的是凉开水,三九天也是如此。”
尉迟观不急不躁解释道:“喝一口不烫,却有些热,那就是温水了。快快去吧。”
悟空又去了许久,依旧空着碗回来:“却只有烫水与凉水,没有刚刚好的温水。”
程铁牛烦躁道:“却不晓得将凉水倒入烫水里吗?不就成了温水!”
悟空顶缸道:“一大锅烫水,一大锅凉水,怎好倒得?”
程铁牛自作聪明道:“倒一点烫水到碗里,又倒一点凉水到碗里,怎么就倒不了?”
悟空继续顶缸道:“倒是倒得了,要倒得刚刚好却不容易。”
晓霜批驳道:“铁牛的法子也不对,烫水与凉水相加那叫做‘阴阳水’,是不能用来送药的。还须取一碗烫水,用两只碗反复筛几遍,温度降下来方好。铁牛,你去取吧。”
铁牛雄赳赳应道:“是。”
悟空要跟着去,铁牛不许,两人争执不下。
玉儿劝和道:“便一同去又何妨?”
过了许久,铁牛回来了,将一碗温水送到尉迟观手里。玉儿瞧见铁牛手上有伤,问:“却又怎么了?取一碗水有这么难?”
“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