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只瞅了椒华一眼便抬起了头。
“何况没有苏将军的相救,我和你的心上人‘椒敏’早就死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我们!”椒华一脸的哀伤,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长孙晟挪了挪身子,脸上的冷霜好像化解了不少。
“长老设下的诡计也就不可能得逞,此刻你长孙大夫正站在与羌兵对峙的战场上!”
椒华火辣辣地说出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四下里瞧了瞧,生怕被椒英、椒玉之类的马屁精听了去。
她自己是马屁精,倒浑然不觉。
看来世人大都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瞧在他相救了‘椒敏’的份上,你不得不出手。”椒华及时修正了自己的大逆不道之语。
“看来我不得不帮你一把!”长孙晟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吗,你有甚么计划?我的隐卫也可以参与。”
几名隐卫接二连三地从藏身之处朝地牢扔了几块石头,负责看守囚犯的椒玉恨恨地领人出来逡巡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善于伪装与隐藏的隐卫。
趁这个空档,椒华潜入了地牢。
长孙晟在一处陡坎下拦住了椒玉与她的同伴。
椒玉一见到一身黑衣、披着斗篷的长孙晟便“嚯”地拔出了一等鹤鸣宝剑。
长孙晟不慌不忙地掀开头帽兜,露出自己轮廓鲜明的脸。
“原来是大夫!”椒玉“嚯”地插回宝剑。
紧跟在椒玉身后的玄女宗弟子全都插回了宝剑。
“既然……既然是大夫,那我们走吧,不打扰大夫的清静。”椒玉想多说几句,犹豫了片刻,挥着手转过了身。
“且慢!”长孙晟低声喝道:“方才见到一个人影从那边走了,难道你们不去瞧瞧吗?”
那边是一条溪谷,深不可测,一进去估计至少得几个时辰方能出来。
“大夫真的瞧见了人影吗?方才我们听到监牢外声响,便跟了出来,并无一个人影,想必是朝那边去迄!”椒玉瞅了几眼长孙晟道:“谢谢大夫!都说大夫是个好人,原来还真是。”脸微红了红。
长孙晟心中惭愧,却无法言说,只得搪塞道:“假如姑娘对某有所误会,那是实在是某有难言之隐。”
“大夫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我……我引起大夫的关注了吗?”椒玉已经局促不安:“侍候公主,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声音越来越低。
长孙晟知道自己引起了误会,想要解释,却又想起椒华的交待,无奈何,硬着头皮道:“姑娘快去吧,再不去那人便跑了。”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再向姑娘解释明白。”
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我这是干甚么,真有甚么需要解释的吗?这下误会更深了一层!”
果然,椒玉脸涨得通红,声音细若蚊呐地道:“大夫说甚么小女子都依得!想必尊主与公主都没有意见。”
话还在嘴里,人已经跑了出去。
几个姑娘再她身后追了上去:“姊姊,我们真去那边溪谷吗?”
个人施展了轻功,很快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长孙晟抚着胸口道:“却从来没有骗过懵懂无知的姑娘,惭愧,惭愧。母亲若在非骂我哥狗血淋头!”
一时没有想到公主若在干是何种情形。
将帽兜重新戴上,心中忐忑地朝监牢走去。
远远地瞧见几名隐卫从监牢你走了出来,架着被冰蚕天丝捆绑的苏邕,最后一个出来的便是椒华。
她将牢门关上、锁住了,一抬头瞧见了长孙大夫,兴奋地招手:“得手,快走!”径直往一旁的荆棘蓬里钻去。
长孙晟只得紧紧跟上。
这一行便是数里。
待到了一处山坡,有一块开满紫花地丁的空坪,椒华带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邕却叫唤了起来:“华姑娘救我为何?将死之人,却不愿意连累华姑娘。”郃下的美髯上沾满了稻草碎屑,魁梧的身躯卷缩成了一团。
“苏将军何必如此?只有我才知道将军没有成心害人!我不救将军,谁救将军?”
椒华这一番说辞竟然与平日的娇媚不同,颇有几分义薄云天的味道。
“还不解开将军手上的束缚?”
长孙晟朝几名隐卫使了眼色。
秋官府的隐卫自然是解结的高手,一名谙熟此道的隐卫颇费了一番功夫方将缚在苏邕手上的冰蚕天丝解开。
椒华睁大了眼睛:“竟然如此手巧!大夫,你的手下是男人还是女子?”吐了吐舌头。
除了医道,其他门道向来不入椒华的法眼,“书到用时方恨少”!
“还请华姑娘送我回到监牢为盼!”苏邕恳切地道,将两手伸到了椒华面前:“还请姑娘重新绑上。”
“喂,苏邕,你这是演的哪出?当我椒华没安好心吗?我瞧在爰媛姑娘的面上方不顾一切放你一条生路!”椒华激动地大叫起来。
荆棘蓬里传来声音,几个人大气不出地瞅着远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几只山鸡飞了起来。
没人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已经站上了几个彩衣仙子。
“却不好再大声叫嚷!”长孙晟责备地道:“尤其是你,”死死地盯着苏邕:“救都救了,还想咋的?再胡说八道,便一剑将你挥成两段!哼!不识好人心。”
苏邕原是个犟驴,待要与长孙晟争辩却瞧见一旁的华姑娘已经梨花带雨,只得忍下一口浊气,冷冷地瞅了长孙晟一眼,自言自语道:“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