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剃发完毕,小和尚热了毛巾替苏夔擦拭干净一颗光头,远远地玉儿瞧见了跑过来赞道:“好一颗头颅,倒是比我见过的所有和尚都要完美些。”
萧美娘再一旁吃吃地笑:“倒是天下第一俊俏和尚。”
苏夔得了天下第一、第三两个美女的夸奖,心底里剩下的一丝委屈被东风刮到了南海,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果然是终南山难得的一个人才。
玉儿朝殿堂里忙碌的和尚们喊道:“我们这儿没有问题了,了无大和尚随时可以开始。”
说着,与萧美娘、智广一道将苏夔哄到了山门之外的大路上。
不一会儿,了无大和尚领着几名一色新衣的僧官出来,身后随着两班小僧,一班手里执着香盘、引磬、幛、幡、提炉、灯,一班执着锡杖、柱杖、如意、宝盖等依次排列;另有一班鼓吹手,嘈嘈杂杂吹打了起来。
三个女子便推了一把苏夔道:“还不快进去,前任寺主接你的来了。”
苏夔便傀儡般行到山门前,了无法师嘴里念完法语后问讯,如何回答自有有智广在脑后提示,苏夔依葫芦画瓢而已。
苏夔利落地答完问讯,了无敲引磬四捶,举起柱杖迎请苏夔进了山门,直望经堂而去。
此刻,大力和尚撞响了铁钟(铜钟已毁),经堂里无数僧众唱起了佛经。苏夔脚下踩着棉花,头顶云山雾罩地坐到了宝座上,早有人重新给他披上了袈裟,脖子上挂上了檀香法珠,无数人头拜在脚下,山呼“寺主,寺主,寺主。”
僧众喜气洋洋地忙乱了一整日,了无方迎请苏夔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方丈室内。
苏夔早已经哈欠连连。
了无反复交待了一番,苏夔胡乱应了,正要倒在榻上睡觉,程铁牛拉着砖儿到了室外,早被两个武僧明性、悟空拦了下来。
悟空喝问道:“却是何人,敢来方丈室叨扰?还不快快退下。”
一旁的辩才是认识程铁牛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程铁牛火气,一掌推在悟空身上,把悟空推得一个趔趄,手中的木棒差点打到自己头上,一边高声嚷道:“苏夔,苏夔,你程爷爷来也,还不出来迎接?”
苏夔一个激灵坐端正了,对了无道:“了无兄,你替本坐去瞧来,是怎么回事?”
了无恭恭敬敬地稽首道:“谨遵寺主之令,待老僧去瞧个究竟。”
门外程铁牛听到门响,高兴地喊道:“五哥,五哥,来得好,来瞧一瞧我的武功是不是又有的长进,尉迟先生教得好霸王戟法!”
那被打倒在地的悟空委屈地也喊道:“师傅,师傅,这黑炭子好不欺人,无来由要闯进来,既不报上名讳,也不说一句有何事物,第一招便是打人!”
了无横了一眼悟空与明性,拉住程铁牛的手热情道:“原来是铁牛小英雄,悟空、明性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英雄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请进,请进。”将程铁牛、砖儿二人迎进了方丈。
苏夔端坐在卧榻上不动,不冷不热地瞧着程铁牛道:“方才是你在门外喧闹是吗,不晓得这是甚么地方吗?”
程铁牛摸着脑袋道:“不就是方丈吗?寺主住的地方,也就是苏夔住的地方。”
苏夔小脸板得紧绷绷的,语气越加冷淡地摆谱道:“哪里有苏夔,啊,哪里有苏夔?”左顾右盼了一番,严肃道:“我正经告诉你,此乃修心养性之所,清静无为之地,容不得尔等喧闹嬉笑!来人,将这不晓事的黑炭子架将出去。”
门外明性、悟空以及辩才一齐伸进头来问道:“当真,寺主不是说笑吧?”
苏夔朗声道:“此处是说笑的地方吗?你们不遵我无了的号令,明日便罚你们去打扫‘离尘院’。”
明性、悟空、辩才吐了吐舌头。
程铁牛懵逼问道:“五哥,你这是作甚?”
砖儿拉了拉程铁牛的衣袖道:“他不是五哥,他是无了,是寺主。”
苏夔望了望砖儿道:“我正是无了,乃草堂寺寺主,请问这位女檀越来此何事,有何见教?如是佛法上有不通的地方,我安排我的师兄了无老和尚专程去到施主府上解疑答惑。我累了,你们走吧!”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明性、悟空、辩才等跨了一步,正要进来,了无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对苏夔道:“既然寺主已经累了,我等不便叨扰,明日五更再来请寺主登坛说法,做早功课!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回身仔细关上房门。
明性、悟空、辩才不解地跟在了无身后,忍不住问道:“寺主要我们架那黑炭子出去,师傅为何拦阻?”
了无撇了撇嘴道:“这两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被寺主拿住立威!”说完,自顾自走了。
3僧怔在当地,不敢退也不敢进,成了泥塑木偶。
苏夔待了无走远,下地到门边听了听,连3个活宝也没在门外,忍不住在心中赞道:“好个晓事的老和尚!”背着手一颠一颠地走到程铁牛身前道:“好个没见过世面的黑炭子,你五哥如今是一寺之主,好几百人瞧着我呐,却还像原来那般胡闹!”
程铁牛一脸茫然地道:“原来你已经不是我的五哥,你是无了。怎么,门外的那几个狗腿子不进来了吗?砖儿,我们走。”语气里有一丝忧伤。
“喂,先前我是无了,现在我可不是无了,你真不懂吗?脑袋瓜子甚么时候才能开窍!”苏夔说着,跳起来在程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