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把她逼成了一个半大人!”玉儿想到:“如果行,我便收了她做侍女,许多事情慧娘一个人理不清楚。”
玉儿正要开口跟砖儿说这个事,程铁牛上前道:“大家都在问哩,路在哪里?难不成是从水上漂过去的吗?”
砖儿扭头对程铁牛道:“过了湖边到了,你去告诉大家。”
“还用得着告诉大家吗?啊,还用得着告诉大家吗?大家都站在你的面前呐!”程铁牛嘟嘟囔囔地道。
“过了湖便到了,却怎么过湖啊?路在哪里,在哪里?”辩才不停挥舞着手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位女施主不是出家人,然而你师傅是出家人,怎么着也不能打诳语。明明没路,却说还有一半路程,难道要我等从水底下转过去?我们一会儿当‘御道夫’,一会当‘鲤鱼精’,倒也稀奇!”
“不才不知,辩才师弟为何如此多疑。女居士是高僧大德的弟子,二位法师可是一灯大师推荐前来的人物,难道不是高僧大德吗?特意带我等前来此地,必有缘由,岂是虚妄之言?辩才师弟事事多心,言语伤人,才是虚妄。不才不知,不才不知。”不才激动道,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南无无量寿佛”。
“你们俩休得争吵,且听砖儿姑娘言语。”玉儿喝止道。
“正是!”慧冰附和。
“哼,不听倒也无妨。”苏夔背着手东走几步西走几步道。
“请问小公子有何高见?”智通温情问道。
“嘿嘿,祖师奶奶玩弄我苏夔。祖师奶奶早就瞧出了端倪,却一板正经地看大家的笑话。祖师奶奶好不令人讨厌!”苏夔时不时在智通身上磨蹭一回道。
智通捏着苏夔的小小脸蛋道:“人人都说苏威之子聪颖,天下无双,果然,果然。此行之后,如果苏公子愿意,我收你做关门弟子。”
原来智通甚喜收徒。当时,身为尊主收了10个徒弟,立誓不再收徒,数十年后又收了慧冰为徒。今日见苏夔聪颖,相貌清奇,颇有道缘,便又欲收其为徒。
程铁牛卖弄机智道:“祖师奶奶,您不是早已经关门了吗?门又开了?连我一起收了去再关门,可好?”
“惭愧。”智通松开苏夔道:“似我等归隐之人,先师有令,不得再收弟子。纵然如此,得遇良才,岂可拘泥?免不了破例一回,回去再向先师言说,恳请体谅。先师见了苏公子这等人才,必不多言。善哉,妙哉。”便要手舞足蹈起来。想起当此绝地,又有外人,便敛容道:“铁牛,过来,祖师带你过去。”说着,一手提起程铁牛,径向深潭跃去。
原来此潭中每隔一丈立有一根石柱,共有八八六十四根。石柱顶端没在水下一寸,不是特别用心之人瞧不出来。一行人中只有智通、慧冰、尉迟观及苏夔瞧出了端倪。智通因此对苏夔另眼相看,要破戒收为弟子。
水中的64根石柱,看似随意布置,其实暗合八卦之象,只有一道生门可通对岸密道,其余的都是死路。踏错一根石柱,触动机关,翻江倒海,不死即伤。
据传,八卦实乃女娲娘娘所创,传给九天玄女,代代相传。姜子牙出山相助文王,又有所改良。到老聃创立玄道,方得以流传民间。剑道宗师个个是精通八卦的行家,是以智通、慧冰、尉迟观都已认出生门。苏夔虽然窥破了八卦阵的奥妙,却没有辩出生门。
智通提着程铁牛,飞踏石柱,东五南四西八北七,犹如划水飞行的仙鹤,刹那间踏在了最后一根石柱之上。
6丈外的岸边只有一块高10丈的巨石,滑不溜秋,没有落脚之地。
智通脚下用劲,只听见“轰隆隆”的声响,那块巨石竟然转动起来,露出一个洞口。
智通奋力一跃,钻入洞中,轻轻将程铁牛放下。
程铁牛就势跪在地上磕头,口呼:“祖师奶奶神武,若得祖师奶奶收为弟子,咬金做牛做马报答祖师奶奶。”心道:“如果做了祖师奶奶的弟子,桃花峪中所有的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前辈,再也没有人动辄管教他了。”
想得甚好,不了智通长老连连摇手道:“你当不了我的弟子,如真当了,我会被你气死,你会被我打死。”说完,再不理会程铁牛。
程铁牛跪在当地,起来不是,不起来亦不是,犹犹豫豫了几回,干脆继续跪着,反正经常被晓霜尊主罚跪,跪功甚是了得。
湖那边一行人商量了几句,慧冰夹着苏夔,跟着跃上八卦石柱阵,未到最后一根石柱,手里已抛出一物,光影流动,原来是一面小小的铜镜。
铜镜落到水面上,打着水漂,慧冰跃了上去,姿势俊逸非凡。
滑行了一丈,跃向前方,同时脚尖一钩,铜镜飞向空中。
她已经落到洞口,铜镜刚好飞来,随手一抄,已经将铜镜抓到手中。
两岸之人都齐声喝彩。
辩才却道:“此乃我鸠摩罗什祖师所创的‘一苇渡江’,不知道女道长什么时候学会了。鸠摩罗什祖师用的是苇杆,自要高明不少。善哉,善哉,明日我也学会了,借一根芦苇过湖,倒是一件快事!”摇头晃脑。
“似你这等身材能学会一苇渡江吗?不才不知,不才不知。”不才摇头杠道。
其后是玉儿,自行跃了过去。
尉迟观一手提着提着砖儿,一手提着木才,如大鹏展翅,卷起一阵狂风,跃上了石柱阵。
踏上最后一根石柱时,他一扭身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