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许面不改色谢过宫使,和秀珠一路随着另外的引路宫婢往里走。
景许抓着秀珠的手腕,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她实在不知道外面那个宫使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偏偏提起了“花独舞”?
他是鬼帝的人,还是另有企图?
他到底是不是可信的人?
“王妃小心!”秀珠拉了景许一下,避开了碎石路上忽然喷出的一束水柱。
其实秀珠不拉景许也不会被水柱击中,只是她拉了这一下,景许可以戏精一把。
景许一副西子捧心模样,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都白了:“怎么走得好好的……唉。”
景许靠在秀珠身上,眼角瞥见一抹红色在一旁树丛后一闪而过,那衣角的暗纹明显不是什么宫婢宫使可以穿的,可也不可能是卫五歌亲自动手啊?
“走吧。”景许脸色稍稍恢复,却仍频频望着刚才受过惊吓的那一处,看起来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景许通往正殿的路还很长,卫五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斜倚在贵妃榻上,面前跪着一个宫使正在给她回禀。
“这么说,她倒还算镇定。”卫五歌仰头抿了一口杯中物,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神鬼之力……生在那种小家子气的地方,身怀神鬼之力又能如何?”
宫使低低地半趴在地上,完全不敢抬起头。
“你下去吧,父王身边少不了你伺候。”卫五歌遣走宫使,一饮而尽最后一口,往贵妃榻慵懒得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走出来,微微坐在她身边,不轻不重地为她捏腿。
“你说,这丫头怎么敢来?”卫五歌对景许的印象依旧停留在许筱璟时期,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弱不禁风,半点鬼王族的气度都没有。
面具人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卫五歌像是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来,趴在面具人肩上,眼波流转:“会不会……那传说是真的?”
面具人手上一顿,反问:“你觉得许筱璟的皮囊里真的住进了另一个人?”
“夺舍有什么了不起的,许筱璟身怀神鬼之力,卫九慕找个听话得力的人夺了她的舍,还能控制神鬼之力,何乐不为?”卫五歌看上去满不在乎,好像夺舍很容易做到一样。
她伸出一根手指,顺着面具人低敞的前襟,解开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结实精壮的肌肉,嘴里说着:“你……不就是这样吗?”
面具人低声笑起来,“我的公主宝贝儿,我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头呢。”
卫五歌一翻身,干脆坐在面具人双腿上,嘴里喃喃地吐着诱*惑的言语:“那我给你补偿可好?”
“好。”顿时,宫室里一片旖旎。
景许那边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正殿外,她等着鬼帝的宣召,按照程意对卫五歌行为习惯的分析,她要在这里等上很久,里面才会有人来传她。
“秀珠。”景许算够了时间,叫了秀珠上前,自己却用周围宫使都能听到却不算太高的音量告诉她:“王爷给的玉佩掉在飞船上了,你去帮我取来。”
然后景许笑眯眯地看着一旁两眼放光的宫使,“有劳这位官人领她出去一趟。”
那人不迭点头,爽快的接下了任务,看样子卫五歌是希望她一个人进去面见鬼帝的。
秀珠皱了皱眉,还是点头离开了,这是他们一开始说好了的,她一个人进去,秀珠在宫门外徘徊,等到看到信号时将宫门打开放程意进来。
程意啊程意,你可千万不要临时叛变啊,否则老娘这就是在替卫九慕自毁长城。
秀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传景许进去,她故作为难的样子,还没等她把戏演完,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来。
“你可是九弟妹?”
景许转过头,一个端庄妇人牵着一只黑黢黢的小狗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张酷似卫九慕的容颜,景许登时明白了她的身份。
“见过长姐。”景许低头行礼,这是卫九慕的胞姐,远嫁天界的长公主卫一岚。
卫一岚笑眯眯地牵着她的手,亲近地问:“不必多礼,我是今日才到的,你可是要进去面见父王?不如同去?”
景许见她眼中的关切没有作假的痕迹,听着她心里不断祈祷着“快同意,不要被那贱人钻了空子啊”,微笑着点头。
宫使也不知道会忽然杀出一个长公主来,不能拦,只能忐忑地在前方引路。
卫九慕很敬重这位长姐,可惜她出嫁得早,又是远嫁了天界中人,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可能回来的。看她这样子,肯定也是收到了鬼帝病重、卫九慕失踪的消息吧。
“长姐什么时候得的消息?”景许刻意走在卫一岚左侧,正好把头上的花独舞露出来,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到。
卫一岚果然注意到了花独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还松了口气,才淡淡地说:“夫君半个月前就得到消息了,只是天界与其他几界不同,通道开启手续繁琐,直到昨天批文才下来,要不怎么会让那些没脸没皮的有机会上蹿下跳。”
长公主果然霸气,明知道周围都是卫五歌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高声指桑骂槐。
不过天界的通道难以开启,会不会就是清池山大长老想要吞并域外的原因呢?
“不说这个了,小九……找到了吗?”长公主您居然直接问出来了,景许欲哭无泪,她该怎么回答?
“已经加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