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眉心泛着鄙夷,“本官现在可是朝廷命官,蓝大将军随意斩杀朝廷官员是什么罪,蓝二小姐应该比我清楚。”
虽然她的官职只是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蓝灵酒眸底闪过一抹忌惮,随即张狂一笑,“不过是个没什么权利小官而已,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按理说本小姐是蓝大将军之女,你见了我不行礼已是大罪,杀了你也是你罪有应得!”
这死丫头,简直就是蠢货,更是不可理喻。
秦陌芫坐在阡冶身侧,单腿曲起踩在凳子上,手肘搭在膝盖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角,“蓝灵酒,长长脑子,这里是檀寒寺,你一个女人跑到和尚的禅院,又纠缠我家和尚,信不信我一句话立马让你哥抓你回去再关个禁闭!”
“你敢!”蓝灵酒气恼的瞪着她,着实气的抽出腰间的鞭子挥了过去。
高手打不过,这种小丫头,她能打十个。
抬手毫不费力的握住挥过来的鞭子,再用力一拉!
蓝灵酒一个身形不稳朝前栽去,直接跪倒在秦陌芫脚下。
秦陌芫“啧啧”出声,低头戏虐的看着她,“蓝二小姐给我行如此大礼,小爷怎么受得起。”
蓝灵酒怔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膝盖着实痛的她一时起不来。
一双水眸喷火似的怒瞪着她,脸色阴沉,再次挥动手里的鞭子打过去。
但——
手腕骤然一痛,身前的少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蓝灵酒,小爷奉劝你一句,哪来的滚哪去,若在纠缠我家和尚,见一次打一次!”
少年一口一个他家和尚,听得蓝灵酒是额头突突直跳。
她爱慕了八年的阡冶哥哥,几时成了一个男人家的,对方还是个土匪!
蓝灵酒愤怒站起身,一双水眸红彤彤的,像是沁了血色一般。
她怒吼道,“今日谁也别想和我抢阡冶哥哥,你去死吧!”
腹部蓦然一痛,随即便是温热的血染湿了衣袍。
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
更没想到蓝灵酒会在檀寒寺真的动手杀她。
因为痛,秦陌芫眉心紧蹙,脸上也瞬间惨白。
蓝灵酒阴狠冷笑,再次重复了一遍,“秦陌芫,你去死吧!”
就在她还要动手时,便被一股力道打的落在远处,整个身躯撞在柱子上,痛的她肺脏几乎破碎。
阡冶抱起即将倒地的秦陌芫,俊脸阴寒,声线更是萃了万千的寒冰,“若是她出了任何事,贫僧要整个将军府陪葬!”
男人抱着怀里的人消失在门外。
蓝灵酒浑身一颤,傻傻的怔楞在那里。
方才阡冶哥哥的眼神冷例如冰,暗沉到像是要将她凌迟也不为过。
八年时间,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如今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土匪,竟然打伤她,甚至还要她整个将军府为她陪葬!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阡冶哥哥会武功。
*
痛,而且晕,是真的晕。
秦陌芫睁着双眸,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重影。
她浑身无力,就这么被和尚抱着进了禅房。
她能感觉到和尚将她放在榻上,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会没事。”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盘旋在耳边,裹着浓郁的焦急。
和尚在担心她?
她想笑,可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明净急促走来,看到房内的情景时,脸色一变,“方丈,秦公子她……”
“去将那几粒药拿过来!”男人沉声厉喝,点了她身上的穴道。
明净身形一晃,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没一会的功夫跑进来,手里拿着药递给阡冶。
他脸色阴沉,“出去!”
明净不敢迟疑,跑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房内,寂静无声,一丝丝血腥味充斥在房内,让人心头愈发沉重。
阡冶看着榻上气息微弱的人,俊容紧绷阴寒。
褪去她身上的血衣,为她清理伤口。
看着腹部锋利的刀伤,男人黑眸骤深,一抹心疼溢出眸底。
生怕她痛醒,点了她的睡穴,为她清理好伤口,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看着女人苍白的容颜,男人脸色愈发紧绷。
指尖摩挲着她的面容,蓦然起身走出房外,沉声道,“明净!”
明净从远处快速跑来,恭敬的立在一旁,“方丈。”
“将蓝灵酒绑起来,随我去将军府!”
明净微怔,“方丈,这……”
“让你办就办,哪来那么多犹豫!”
“是。”
*
夜沉如水,将军府烛火通明。
门卫的守卫慌乱的跑进去,跪在前厅道,“大将军不好了,檀寒寺的阡冶禅师来了。”
蓝大将军蹙眉,训斥道,“阡冶禅师来了是好事,何来的不好了!”
侧位上,蓝蜀冉却是眉心微拧,一丝不好的预感滑至心头。
果然,侍卫急声道,“二小姐被阡冶禅师绑着来了府外,现在在外面等候。”
蓝大将军脸色一变,蓦然起身冲外面而去。
蓝蜀冉脸色亦是阴沉,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的走出去。
这个丫头,简直丢人现眼!
将军府外,两道身影迅速而来。
府外站着三个人,阡冶单手负后,左手捻着佛珠,一袭银色袈裟在月色下愈发清冷出尘。
身边的小和尚拽着被五花大绑的蓝灵酒,这种绑法,当真是丢人!
在看到父亲和大哥出来时,蓝灵酒哭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