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辰,官道上倾洒着月光,让大家的视线能够看清一点。
一直走到前面的青葱树林内,诸葛千羽抬手,冷声道,“天色一晚,大家奔波了五天了,今晚就地扎营好好休息。”
一行人全部就地扎营,拿出营长搭建。
秦陌芫转身躺在马背上,双腿曲起翘着二郎腿,扫了眼前方的两人,打趣道,“那个紫袍男的,你是不是也是当官的,这贺大人貌似很怕你。”
她笑眯眯的挑着唇,迎着两人扫射而来的冷厉目光,悠然自得的深思,“不然我猜猜。”
“肯定要比贺大人的官大,嗯……丞相?摄政王?御史台主?”
看着两人越发暗沉冷冽的神色,她起身,横坐在马背上,陡然提高音量颇为讶异道,“莫非都不是,难不成是皇亲国戚?”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微变。
贺齐林愈发拿不准这个土匪头子心中所想,觉得她一言一行都不按常理出牌。
她究竟知不知道五王爷的身份?
秦陌芫跳下马,出去了一会抓了一只乌鸦回来。
她抚摸着乌鸦毛,啧啧摇头,“这千万根羽毛杂得很,没一根好毛,黑不溜秋的,影响食欲,恶心的很呐。”
说着她丢掉手中的乌鸦,看向一旁微怔的明净,“小和尚,你们晚上打算吃什么?”
明净是后面追来的,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他们家方丈。
明净看了眼手中干硬的干粮,“吃这个。”
秦陌芫抢过来要在嘴里,干巴巴的,嘟囔了一句,“这个可比那千万根杂羽毛,黑不溜秋的东西好吃多了。”
整片树林静的只听到她嚼着干粮的声音,诡异的出奇。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土匪头子方才的言论分明在骂他们家王爷。
五王爷名唤诸葛千羽,这……
登时,侍卫们唇抿的紧紧的,大气不敢出。
贺齐林也算是听明白了,或许秦陌芫和五王爷之间的交易只是其他,绝对不是合谋试探他的。
就凭秦陌芫这胆大妄为,辱骂的言行。
诸葛千羽浑身散发着冷冷气息,一双眸暗含凛冽浓稠的杀意锁在那少年身上。
他再迟钝此刻也懂了,这个少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联想五日前的事,他冷冷的扫了眼贺齐林,眸底的寒意愈发的涼。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孬种竟然为了银子卖了他!
感受到身后传来森冷阴鹜的视线,贺齐林冷汗直流,必须找个机会向诸葛千羽证明他的清白。
秦陌芫几人未带营帐,就这么以天为被以地为榻的睡着。
远处,和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精致俊美的眉眼望着星辰,一袭银色袈裟,俊美绝伦,云淡风轻。
走过去坐在他身侧,抬手搭在他手臂上,笑眯眯的挑眉,“和尚,今晚咱两一起睡如何?”
阡冶蓦然起身,退身冷淡的凝着她,“施主自重。”
“迂腐!”秦陌芫侧躺在石头上,掌心撑着额角,轻佻的视线扫着他,“和尚,你好不好奇自己在榻上……”
“秦陌芫,你有没有羞耻心!”
低沉的怒声荡然响起,比夜里的凉风冷了许多。
和尚沉着俊容,单手拂袖重重附在身后,左手撑在胸前捻着佛珠,转身对着她。
明净看向躺在石头上的少年,无语拧眉。
那姿态,那语气,真是活脱脱的地痞流氓。
土匪就是土匪,长的再好看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匪气。
黑夜的空中,陡然响起鸽子的叫声,咕噜咕噜的异常清晰。
诸葛千羽伸手,白色的信鸽落在他手臂上。
取出信鸽腿上的纸条,打开一看,冷声吩咐道,“我们走。”
随即,他看向秦陌芫这边,冰冷的丢下一句,“我们有事要先行临城,你们后面赶来即可。”
完全不给秦陌芫他们说话的机会,一行人驾着马,快速消失在夜幕里。
树林里就剩下他们三人和一些刚搭建好的营帐。
秦陌芫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双眸泛着寒彻的冷意,唇角轻挑。
先走一步?
临城有事?
真当她不知道这群混蛋心里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明净愣了愣,看向阡冶,“方丈,我们现在怎么办?贺齐林已经走了,我们可以不去临城了吗?”
和尚眉眼轻敛,薄唇轻民,不知在想什么,并未答话。
秦陌芫从他的背影里莫名看出一丝抗拒,还有隐藏在深处的惊慌。
眸色微眯,她站起身,冷声道,“去,为何不去?而且,小爷还要带你们安然无恙的去!”
她戏虐挑眉看向明净,“小和尚,感不感激我?”
明净瞪着眼,不说话,神色犹豫的看向他们方丈。
夜幕下,只听阡冶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听秦施主的。”
秦陌芫神色沉冷,望着远处。
她原本想让和尚他们回去,但如今看来,和尚放在身边比在凤城安全多了。
秦家寨那帮小混蛋太不靠谱了。
秦陌芫找来了许多尖利的东西,在周围捣鼓着稀奇古怪的玩意。
明净看着好奇,问了一句,“秦公子,你在做什么?”
她挑眉,打量了眼明净,“再想今晚要不要你侍寝。”
明净脸色一变,恼怒的哼了一声,“无耻之徒!”
秦陌芫摸了摸鼻梁,这两个和尚,嘴里除了这些还能吐点别的话吗?
她耳朵都长茧子了。
*
“五王爷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