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外面,直接走进她的房间。
小匪们看着这一幕,跟着起哄的打着口哨。
秦陌芫有些怔楞,直到被青锦誉带进房中,关上房门,她才回过神来。
昏暗的房中只有清冷的月光轻洒而进,泛着丝丝微光。
她戏虐挑眉,将青锦誉抵在墙上,笑眯眯的,“青军师,你这有些反常啊?莫非,你真爱上我了?”
她微微弯头,笑的好不邪性,“没事,小爷我男女通吃,不忌讳断袖之癖。”
男人俊眉微拢,反手将她抵在门上,修长高大的身躯将她包裹着,这一反差,竟让她心头猛跳。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面颊上,有些滚烫。
她微蹙眉,心里荡起一丝抗拒,“锦誉,你做什么?”
凝着她眸底的那丝戒备和惶恐,男人薄唇微挑,眸底划过一抹兴味。
她终于知道怕了。
察觉到她身躯的僵硬,他敛起笑意,双手紧紧抱着她,一时间有些不舍。
但又怕下吓着她,半晌,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他黑眸微沉,语气裹着训斥,“日后莫要举止粗鲁,注意点形象。”
语落,他开门离去,青衣荡起划过她的肌肤,有些微凉。
秦陌芫心头微挑,怔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转身迅速关上房门,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试图清醒点。
方才什么情况?
青锦誉竟然——反撩她?
莫非这次在祈安城,让他对她有了一份亲情,所以对她不再那么抗拒?
喝了些酒,头有些晕沉沉的,沐浴后便倒在榻上一觉睡过去。
*
天色暗茫茫的,有些压抑的沉闷。
一个小孩站在池塘边,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芫儿,快跑,娘快不行了。”
女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小男孩能感觉到放在肩膀上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猛地转头,还未看清女人的模样,便被一股力道推到池塘里。
冰冷的水瞬间将他淹没!
上方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芫儿,跑,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冰冷的水浸透四肢百骸,灌入他的鼻息,呛的他不停的扑腾。
“不要,救命……救命……”
惶恐的声音有些刺耳,却揪的人心神紧绷。
当青锦誉冲进房间时,便看到榻上的人双手在空中不停挥动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的脸有些青紫,满脸的泪水,眉心紧蹙,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走过去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宠溺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低沉温润的声音在夜里充满极致的温柔,“没事了,陌芫,没事了。”
睡着的人慢慢恢复了宁静,脸颊上挂着泪滴,着实让人心疼的紧。
见她似乎要醒来,男人俊容上闪过一丝慌张,随手便点了她的睡穴。
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薄被,指腹轻柔的抹去脸上的泪珠。
月色下,他站在床榻边,垂眸就这样看了她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离开。
刺眼的亮光映在脸上,榻上的人微微蹙眉,睁开双眸。
怔楞的望着上方的纱帐,冷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昨晚做梦了?!
但做的什么梦?
似乎忘了……
她起身刚穿上衣裳,外面便响起李虎的声音,“少当家,年县官派人传信,说临城那边回信了,让你来一趟衙门。”
束腰带的手微顿,秦陌芫冷淡的“嗯”了一声。
现在算算时间,临城那边的信函也是该回来了。
牵了匹马朝着山下而去,很快便到了岳平县县衙。
县衙外的衙役见是秦家寨的少当家,直接请进去。
县衙后堂大厅,一到白色身影翩然而至,浑身气息清冷随性。
年旻禾坐在主位上,一身灰色袍子将他身上的书生气息衬的愈发浓重。
俊容泛着点点笑意,眉宇间闪过一抹尴尬。
对于上次贸然去秦家寨提亲的事,到现在都颇有些难为情。
他起身,淡笑道,“秦公子请坐。”
秦陌芫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端起桌上的杯盏一口饮尽里面的茶水。
她抬眸,眉心微蹙,“临城那边的人怎么说?”
年旻禾轻笑,手微抬,一旁的下人将一封信函递过来。
他拆开信封递给她,“秦公子自己看。”
秦陌芫挑眉,接过信函,看着上面的内容,写了一大堆。
她最后只看到几个字,卢鹏就地处斩,信函的右下角盖着玉溪印章。
年旻禾心底微松了口气,“秦公子这下相信,当今皇上乃是圣贤之主。”
秦陌芫将信函放在桌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邪性挑眉。
圣贤到不知,但收买人心倒是做的不错。
信函里,字字句句不离关照百姓,倒真是显得刻意!
皇上若是不处置卢鹏,那凤城百姓必然会对一朝天子失望。
俗话说,船能载舟亦能覆舟。
凤城地段本就较为敏感,紧靠着南戎。
若是皇上为了一个卢鹏寒了凤城百姓的心,那连着凤城周边的所有城池,只怕会对这个当朝天子彻底失望。
到时若是发生战乱,皇上只怕会因此失去好几座城池。
大厅有些沉寂,年旻禾轻咳一声,单手放在桌上,微握着手掌道,“秦公子留下来用午膳可好?”
秦陌芫抬眸,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