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眸色一暗,陡然转身快速离开。
她可不想碰见这个缠人的小祖宗。
身后的脚步声噔噔传来,手臂被一双细白素手抓住,年小元委屈瘪嘴,“秦公子,你是不喜欢看见我吗?”
秦陌芫垂眸,敛去眸底的烦闷,清寒一笑,“年小姐多想了。”
见他冷漠疏离的态度,年小元眸底划过一抹受伤。
而后她含笑道,“秦公子,我正好要去凤城知府找大哥,我们一起去?”
秦陌芫抬手捏了捏眉心,心里着实不愿。
但她现在必须找年旻禾说个清楚,不然凤城百姓的劫难只会更深。
冷淡的“嗯”了一声,她长身玉立站在那里。
年小元抿唇一笑,眸底含羞,让衙役找来一辆马车,却被秦陌芫阻拦。
她疑惑的看向少年,“公子,不坐马车怎么去?”
秦陌芫冷眉,嗓音清冷,“我骑马去。”
她正要向衙役要匹马,哪知这小妮子一把抱住她的手臂,笑嘻嘻道,“那我和秦公子一起骑马。”
少年脸色蓦然一沉,语气冷了几分,“你会骑马?”
年小元摇头,有些娇怯,“不会,但秦公子可以带着我。”
秦陌芫抽回自己的手臂,神情冰冷,语气裹着训斥,“如今百姓流离失所,凤城人心惶惶,我急切找你大哥商量此事,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语落她走到衙役带来的马跟前,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
看着离开的身影,年小元杏眸微红,双手揪着衣袖,愣在那里。
秦陌芫一路上冷着脸,出了县城直奔凤城。
一路到了凤城知府外,外面的守卫拦住她。
少年脸色沉冷,周身的气息更是裹了一层寒冰,“去通知年县官,就说秦家寨的少当家找他。”
守卫听到秦家寨三个字,身躯莫名一抖。
秦家寨可是整个凤城土匪的一方霸主,就连官府也避让三分。
他听话的朝着里面走去。
里面大厅内,年旻禾坐在侧位上,神情微绷,紧蹙的眉宇彰显着一抹冰冷。
刘知府掐媚的笑着,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
他时不时抬头,看着正位上坐的男子。
方正的脸上略有些胡子,眉毛稀薄,鼻梁窄长,一双眼睛细长,里面夹裹着算计。
这副摸样和他单薄的身子很是不符。
知府踌躇了半晌,终是小心道,“卢大人,你看现在凤城旱灾严重,百姓们都食不果腹,还怎么能拿出粮食来,要不您……”
“放肆!皇上的圣旨你也敢违抗吗?”卢大人一掌拍在桌上,方正的脸上盛着高傲的轻蔑。
在他两边的护卫也在同一时间拔出腰间的佩刀,神情凶神恶煞。
知府登时吓得身子一缩,不敢再言语。
外面的守卫颤抖着身子,滚着爬进来。
知府在卢大人那里受了气,顿时将所有气撒在守卫身上,怒吼一句,“不长眼的东西,跑来这做什么?!”
守卫冷汗连连,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禀大人,外面有人找年大人。”
年旻禾看过去,嗓音清润,“对方可有说是谁?”
守卫小心的看了眼知府和卢大人,还未出声,对面飞过来一个茶壶砸在他头上。
滚烫的茶水灼烫守卫痛的发抖,却强忍着不敢吭声。
卢大人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敢抬头看本官,谁给你的胆子!”
守卫扑倒在,不停的磕头,“奴才知错,是秦家寨的少当家找年大人。”
知府脸色一变,没想到土匪头子竟敢到他府外!
年旻禾起身,对着卢鹏拱手,“卢大人,下官出去一会。”
卢鹏脸色尤为不悦,“怎么?一个小喽啰都比本官重要,竟要将本官晾在这里?”
一时间大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知府慌忙起身跪在地上,解释道,“卢大人误会了,外面来的人乃是凤城最大的一个土匪头子,年大人也是怕他不出去会面,对方会将怨气发到百姓们身上,他也是顾及百姓们的安危。”
年旻禾眉头紧紧蹙起,刚要言语,卢鹏冷喝道,“好大的脾性!一个土匪竟这般猖獗,你们两去外面给本官将他绑起来带进来!”
“不用,你秦爷爷自己进来了!”一道清寒凛冽的声线穿透而来。
大厅外,少年拾步而来,俊秀冰冷的容颜泛着一抹肃杀。
她站在大厅中间,负手而立,语气沉冷裹着极浅的杀意,“你就是卢大人?”
卢鹏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脸色黑沉,自己的尊威一再被挑衅,“你就是这凤城的土匪头子?”
秦陌芫冷嘲勾唇,“方才知府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耳聋了?”
“你!”卢鹏气的脸色青紫,怒吼道,“给本官拿下他!”
他两边的护卫低声道,“卢爷,这小子就是上次在悬崖您让我们杀的人,我们亲眼见他掉悬崖了,没想到还活着。”
卢鹏眸底泛着阴狠,咬着槽牙,狠厉道,“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一次,这次本官定让你死在这里,还凤城百姓一个安宁!”
语落,他一抬手,外面涌进来八个护卫,皆是那日在悬崖上的十个人!
年旻禾跪在地上,急切道,“卢大人不可,秦公子虽是土匪,但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反而经常接济凤城百姓。”
“胡扯!”卢鹏脸色阴冷,眸底泛着狠辣,“你的意思是本官是恶人,要杀了好人了?”
知府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