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黑乎乎的药汁,秦陌芫一咬牙,仰头就要喝下去。
但!
手中的碗骤然被人抢了去,随即一道熟悉寒沉的声音响彻在身侧,“你就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秦陌芫一震,错愕的看着站在身侧的诸葛榕斓。
他竟然发现了?
那他知道她是谁了吗?
所以说,那天的晚膳是为她做的?
秦陌芫心神一颤,猛地站起身,冷嘲道,“殿下知道我是女人了?”
男人俊眉紧拢,泛着寒意,咬牙切齿道,“秦陌芫,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秦陌芫再度一震!
原来他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而且,他也恢复了记忆!
呵!
原来如此!
这一瞬间所有的疑惑瞬间明了。
她仍旧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谁?”
男人凤眸深黑,薄唇轻启,“是!”
脚步微晃,她冷冷一笑。
果真是!
怪不得之前那般讨厌她,忽然间又让她跟在他身边,与他睡一间房。
甚至知道她喜爱吃烤鸭。
想必她伤口能在一夜之间恢复,也是他在她睡着时动了手脚。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你明知是我,却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的自娱自乐?”
男人紧紧凝着她,“不是,芫儿……”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
她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襟怒吼,“那晚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在他抢夺药碗时她便怀疑了。
果然!
男人看着她,低沉道,“是。”
呵!
真他妈讽刺!
秦陌芫松开他,嘲讽大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在你眼皮子底下自娱自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男人蹙眉,“没有,芫儿,你听我解释……”
“没必要!”
秦陌芫退后两步,冷嘲的看着他,“你我之间早已没了纠葛,无须解释,那晚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孩子呢?”诸葛榕斓俊容沉寒,压抑着怒意。
“孩子?”
秦陌芫冷笑,“他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男人凤眸冷沉,如刀一般的凝着她,“你要毁了他?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不!”
秦陌芫嘲讽勾唇,“我永远不会认这个孩子!”
言罢,她掌心凝聚内力就要打向腹部。
男人脸色彻底冷沉,裹着浓郁的怒火,骤然上前将她禁锢在怀里,“秦陌芫,你没有资格碰他,更没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他也是本宫的孩子!”
男人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抱回了庭院。
秦陌芫冷冷的瞪着他,声音近乎嘶吼,“你更没有权利禁锢我!”
诸葛榕斓脸色沉寒,说出的话却让她顿时心如死灰。
他说,“别忘了你除了是本宫的孩子母亲以外,还是南戎质子,北凉若是不放你离开,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本宫!”
秦陌芫敛眸,眸底是浓浓的悲痛。
是啊,她竟差点忘了,她还是南戎质子。
看着女人苍白痛苦的神色,诸葛榕斓眸底泛着心疼,却强硬将她带到房间,不许她踏出半步!
他怕,怕她再次消失。
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在男人转身离开时,她冷嘲的问了一句,“诸葛榕斓,有必要吗?我已经不爱你了,就不能放了我?”
男人身躯一僵,低敛的凤眸盈满痛苦。
他沉声道,“即便不爱,本宫也绝不允许你离开!”
“那你留住的也只是我的尸体!”
女人的双眸满目苍夷,眸底尽是讽刺和决然。
诸葛榕斓蓦然准神,指腹紧攥着她的下颚,气息沉寒,“你非要这么绝情?”
绝情?
她低着头,笑的苍凉,“当初在城外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断了,是你非要揪着我不放的!”
男人眉目沉痛,“到现在你躲我不曾有一丝留念?”
秦陌芫冰冷的看着他,语气决然,“不曾!”
唇上一重,秦陌芫冷冷蹙眉,大力推开他。
男人踉跄几步,浑身充斥着北凉的气息。
她捂着腹部,掌心凝聚着内力,威胁道,“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和你的孩子同归于尽!”
诸葛榕斓看着她,眉目沉痛。
最终,他转身离开,在踏出房门时,丢下一句,“你永远别想逃,不然我会亲手杀了白峰崖和童豆豆!”
秦陌芫浑身一颤,双手紧攥着,恨恨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
夜色浓郁,秦陌芫站在窗杵旁,看着清冷的月色。
转身走向桌子旁,刚想要倒杯茶水,忽然腹部一阵刺痛,痛的她蜷缩在地。
意识朦胧中,她忽然看到远处的衣柜下有着熟悉的东西。
拿东西郝然是她一直寻找的龙符柱!
怎么会在那里?
莫非是她当时不小心掉在地上,临走时又不小心将龙符柱踢进去的?
房门蓦然被一股力道撞开,下一瞬她便落入熟悉温热的怀里。
“芫儿……”
男人声音薄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掌心凝聚着内力为她缓缓输送。
半晌,他将一粒药丸送到她唇边,“乖,吃了它就不疼了。”
秦陌芫闭上双眸,没有反驳,亦没有抗拒,吃了药丸。
诸葛榕斓凤眸划过一抹惊喜,紧紧拥着她。
果真如此,这药刚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