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抚摸着唇畔,眸底划过一抹受伤。
她也要自尊的好吗?
垂眸看了眼扁平的胸膛,她苦涩一笑。
得了,自尊在她这个女扮男装的身份前,不值一提。
两人走在山崖低下,寻找出口。
秦陌芫走在他身侧,挑眉笑着,“和尚,你都不谢我吗?”
和尚薄唇紧抿,目视前方,不理会她。
她往和尚这边靠了靠,蓦然感觉到和尚身上散发而出的冰冷气息。
摸了摸鼻梁,她捂住肚子蹲下身,“和尚,我肚子疼。”
阡冶顿住脚步,身形笔直的站在原地,似是等她肚子好了,再继续走。
秦陌芫挫败起身,无力轻叹。
闷葫芦,榆木疙瘩!
从下午走到黑夜,终于看见一道窄小的小道。
杂草丛生,他们顺着小道快速上山。
半途中,阡冶喘着粗气,俊美容颜上布满汗水。
手臂一紧,边上的少年搀着他,语气傲娇,“到头来还不是靠我。”
阡冶身躯僵硬了一瞬,任由她搀扶着走。
秦陌芫吐槽,“明净该锻炼身体了,两人竟连我都拉不住,丢人。”
“你太重。”和尚难得冷淡的回了一句。
秦陌芫挑眉一笑,捏了捏他手臂,察觉到和尚僵硬了一瞬,她嘲讽了一句,“你们太弱。”
他们快到崖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四周缓缓响动,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丝嗜血的杀意。
秦陌芫猛地拉住阡冶,将他拉至身后,眸色凛冽的看向前方。
乱石后方,走出来几个黑衣人,蒙着黑巾,夜色里,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冷色。
匕首挡插在了石壁上,身上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相搏。
秦陌芫快要呕血!
似乎穿来这里,她已经遇到了好几次暗杀!
第一次是那个贪官的人。
第二次不知!
这一次,她更不知!
她冷眸,语气沉冷,“你们为何而来?!”
对面为首的黑衣人冷厉道,“你真以为瞒天过海逃出临城,就平安无事了?”
秦陌芫脸色蓦然一沉,果然上次和这次都是因为神秘人的箱子引起的!
这一刻她深深觉得原主的爹是坑他儿子的!
只是这批人是临城派来的还是那个神秘人派来的?
一撩前袍,弯腰捡起一根粗壮的木棒握在手里,神色凛冽的看着黑衣人,“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是临城派来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轻蔑讽笑,“自是临城来的!”
他一招手,几个黑衣人紧握着长剑,充满杀气的冲向她。
秦陌芫紧绷着神色,嘱咐了一句,“和尚,去右边的石头缝去,我没说话你就别出来。”
看着他站在石头缝旁,银丝袈裟披身,俊容淡薄毫无惧意,左手捻着佛珠。
她不知道这和尚究竟有多清心寡欲,这时候还能这般淡定!
几人一起攻击,锋利的长剑裹着肃杀的风劲,不断划过秦陌芫身侧。
她堪堪躲过,一脚踢飞一人手里的长剑,顺势抢过来。
那些人招招狠戾,长剑一挥,一人喉间断裂,鲜血喷薄而出。
秦陌芫脸色沉冷肃静,紧绷的心止不住的颤抖着。
黑衣人在她的长剑下一个个倒去,鲜血染湿了她的长袍,却让她的心愈发的寒凉。
她一脚蹬在石壁上,膝盖直接顶在为首黑衣人的脖子上,将他高大的身形压得直接跪在地上。
抢走他手里的剑,秦陌芫将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双眸森然彻骨,“我不杀人,却不代表我会任人随意贱杀!”
迎着黑衣人仇恨的眼神,她长剑一挥,冷漠的看着血液四溅的黑衣人倒地没了生气。
手里的长剑掉落,秦陌芫怔愣的站在原地,颤抖的心无法平静。
她杀人了……
一种恐惧席卷全身,只让她觉得四周都是冷飕飕的。
这里不是现代,不是和平年代的时代。
这里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他们不死,她就必须死!
抬眸望天,敛去眸底深处浓郁沉重的情绪。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吐了几口气,敛去身上所外溢的悲情。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介怀。”清冷好听的声线自身后传来。
秦陌芫唇角一勾,转身笑看着他,“和尚,你在心疼我?”
说着,她上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和尚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压去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令她心头的阴郁散了不少。
这次和尚只是复杂的看了眼她,并未拂开她的手臂。
他径直朝前走,身上的气息很冷淡,淡到秦陌芫似乎抓不住他。
她回头看了眼横七竖八的尸体,唇畔紧抿,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
两人上了山顶,见明净的颓丧的坐在地上,抽泣着,那白净的脸上抹着污泥,莫名的搞笑。
听到脚步声,明净抬头,见到自家方丈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愣在原地。
秦陌芫无力坐在地上,低喝了一句,“楞着做什么?还想再将我们丢下山去?”
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起身走到阡冶跟前,愧疚的对着秦陌芫说了一句,“对不起。”
呵,对不起这三个字真轻!
这次幸亏她命大,若有个万一,那便是粉身碎骨!
从这里回到凤城步行起码得一天左右。
一路上秦陌芫难得安静,对阡冶也是半搭不理。
天色愈发的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