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抽出腰间的佩剑,面色凶煞,四周顿时充斥着浓郁的杀气。
明净担心的坐在马车厢的板子上,面如死灰的看向黑眸轻阖的阡冶,“方丈,我们现在怎么办?”
指尖捻动着佛珠,清冷寡淡的声线平缓溢出,“随遇而安。”
秦陌芫扬起鞭子抽过去,将冲来的一人打的朝后倒去,硬生生划出了几丈远。
轻佻语调穿透车帘,“和尚,我是不是你的守护神?”
明净差点气笑,这时候少年还有心思打趣。
剩余九个人一起冲上来,秦陌芫跳到马车顶上,手中鞭子用力挥动,打飞了几人。
还有几个朝她近身而来,她手握匕首,来了个回旋踢,匕首划破一人的手腕,将其他几个人踢飞出去。
左手匕首,右手鞭子,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站在马车上,冷眼瞥了眼对面的马车。
“就你们?太废!”她讥讽勾唇,将迅速冲来的几人踹出去,其中有两人不慎滚落悬崖。
听着惊恐的尖叫声,秦陌芫心头莫名一颤。
她……似乎杀人了。
在她愣神的功夫,三人找准时间,越过他一起用力踹向他们的马车,另一人挥剑刺向马儿的脖子。
马儿受惊,马车猛地一晃,朝着悬崖方向倒去。
秦陌芫脸色一变,想要挥鞭子缠住对面的树枝,却已经晚了!
马车带人一起落下悬崖!
明净惊恐的叫声不断从马车内传出。
秦陌芫心头好一阵愧疚,她一挥鞭子抽断马车和马儿之间的缰绳。
伴随着马车和壁石的碰撞,车厢瞬间破碎,里面两人极速往下坠落。
秦陌芫用力将匕首插进悬崖隙缝里,挥鞭将下坠的两人缠住。
重力太强,匕首不断的往下滑,直到滑倒一处顶出的石槽上才停住。
秦陌芫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
掌心由于摩擦鲜血淋淋,右手的重力让她胳膊随时处于快要脱臼的危险。
她垂眸看了眼下面两人,担忧道,“你们没事吧?”
明净发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们没事。”
秦陌芫谨慎的扫着四周,想要寻找一处可以暂时落脚的地。
下方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传上来,“左侧一丈远有处矮洞可以落脚。”
但在左侧,他们怎么过去?
就在秦陌芫发愁时,阡冶清冷的声线再度传来,“你手臂还能承受吗?可以的话我们荡过去抓住矮洞边上的断树。”
手臂痛得发麻,但为今之计只有这个法子。
她忍着痛出声,“动作快点。”
阡冶抓着明净的手臂,抬眸扫了眼上方单薄的身影,薄唇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
他一用力,快速朝着右侧荡去。
两人的重力在回荡间终于停住,秦陌芫也听到了自己手臂“咔嚓”一声。
她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下方响起明净的声音,“施主,我们进矮洞里了,你跳下来,我们拉着你。”
手臂脱臼瞬间失了力道,她一脚踢向石壁,转身的功夫左手抓住鞭子,整个身子急速下坠。
下一刻鞭子另一头完全没有拉力,只听明净惨叫一声,“方丈,我手滑了!”
秦陌芫气的就差呕血!
真是哔了狗了!
她难道又要英年早逝吗?
后背撞在悬崖下的断裂树干上,疼痛袭来,痛的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
痛,浑身都痛。
而且,她怎么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
缓缓睁开双眸,碧蓝的天空白云飘飘。
秦陌芫诧异的眨了眨眼眸,再看,天空还是碧蓝的。
她没死?
刚一动,这才发现身上压了一个人,怪不得她觉得快要窒息。
她将那人推到地上,艰难起身,侧眸看去,顿时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那眉,那眼,那俊美无俦的脸庞,不是阡冶又是谁!
想起掉下去时,明净惨叫的声音,手滑了……
莫非她坠力太重,明净手滑了,和尚一人拉不住她,被她的坠力给拉下来了?
但是这么高的悬崖,她竟然没有摔死!
万幸还是命大,她都感谢老天爷。
按住右手使劲往上一提,“咔嚓”一声接好手臂,但也痛的她差点背过气去。
左手刺痛,她看了眼磨破的掌心,心里咒骂一声。
不过幸好她今日跟着和尚来了,不然和尚真的会九死一生。
撕下衣袍一角缠在掌心,蹲下身拍了拍阡冶的脸庞,“和尚,醒醒,醒醒。”
地上很是潮湿,这样躺下去,绝对要生病。
她拉住和尚的双臂,这才发现他掌心皮肉翻卷。
似乎是因为拉着鞭子用力才导致的。
将他背起,鞋子残在杂草间,刮破了衣袍。
秦陌芫背有些累,这和尚看着单薄,没想到挺重的。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眼前终于出现一条小溪。
放下阡冶,蹲在小溪边喝了不少水,洗了把脸。
伤口的淤泥被洗干净,虽然疼,但也能忍着。
她撕下衣袍一角沾上水,给和尚擦了擦脸,又给他受伤的手轻轻擦拭。
转身继续将衣袍沾上水,再次将他脖颈和双手擦了擦。
看着和尚俊逸非凡的脸庞,秦陌芫越发的赏心悦目。
她干脆坐在和尚身边,指尖描绘着他精致的眉眼。
再次感叹,一个和尚,长的这般惑人。
指尖描绘着他的薄唇,摩挲着他白皙微凉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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