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罗刹和明净都不敢吭气,一直没日没夜的寻找。
男人立在驿站外,凝着已经被烧毁的那间屋子,凤眸沉痛。
那晚他为何要离开?
为何不将她带在身边?
若是如此,她怎会遭遇这些事?
这场大火,她当时该有多恐惧?
四天了,她究竟在哪里?
明净敛眸,走到男人身侧,恭敬道,“爷,纵火之人查出来了。”
男人声音沉凉,“说?”
明净道,“慕容燕肖,我们的人还查到,他现在就在淇城。”
诸葛榕斓敛眸,沉声吩咐,“交给老八,你去协助他。”
明净应声,“是,爷。”
抬眸间,眼前白袍轻荡,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知晓,爷是去秦陌芫了。
凡是涉及那个女人的,爷永远都无法静下来。
*
檀寒寺,禅房内。
紧闭的房门骤然被一股内力震开。
无痕眉心微凝,目光复杂的看着拾步而入的诸葛榕斓。
“榕斓……”
“她在哪里?!”男人沉声打断他的话,俊容暗沉如冰。
无痕冷眉,站起身,“你怀疑为师?”
男人薄唇冷嗤,“能将她藏起来不被人发现的,这天下能有几人?而想让她消失的,又是谁?”
无痕蹙眉,“为师没有,你信吗?”
袖袍挥荡,男人手中的软剑毫不留情的指向他,“她在哪里!”
无绝脸色黑沉,怒斥道,“诸葛榕斓,你看看你现在为了秦陌芫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是曾经的楚家外孙,哪里还有诸葛皇族的风范!”
男人凉薄嗤然,“没有她,本王要这诸葛江山有何用?”
以前没有她,他要这诸葛江山为了楚家。
如今楚家平反,但当年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如今他要这诸葛江山,找出真凶,只想守护想要守护之人。
若没有她,这江山他不要也罢。
无绝气的脸色一青,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这一次秦陌芫的失踪真的与为师没有任何关系,你与其在这里质问为师,不如赶紧去找她。”
诸葛榕斓俊容冷沉,半晌,转身离开。
走到门外时,寒凉的声线响彻而来,“这次的事若与你有任何关系,我不仅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梅姨!”
无痕脸色微变,怒喝道,“混账!”
只是,门外之人早已没了踪影。
守在远处的小僧走进来,“无痕大师,可是出什么事了?”
无痕敛眸,掩去眸底的戾气。
平息心底的怒意,平静道,“无事,你出去吧。”
小僧点头,恭敬退了出去。
*
回廊木栏处,男人负手而立,俊容清寒。
夕阳的余昏染红了半边天。
男人一袭青袍迎风翩诀,玉簪束发,墨发轻垂。
漆黑如墨的黑眸里如星空,耀目却又深邃。
府外,一抹身影急速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梓墨眸色陡然黑沉,睨着跪在身侧的阿明,声线低沉冷厉,“怎么了?”
阿明低声道,“五爷,阿华来信说跟丢了秦公子,等在跟上时,发现秦公子失踪了,如今已经失踪四天了。”
白梓墨眸色暗沉,沉声问了一句,“诸葛榕斓那边可找到了?”
阿明摇头,“诸葛榕斓派出了浮冶阁所有人,四天了,依旧未果。”
男人语气森然,“联络锦陌山庄,务必要找到她。”
语落,身形已然消失在回廊处。
阿明起身,快速朝着府外离去。
*
五天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找到秦陌芫。
仿佛这个人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山洞里,乱成一片。
秦陌芫将窗帘,薄被,全部拧成一股绳,然后绑在一起。
将山洞里能用的全用上了。
又将山洞里周围的能触碰的藤蔓扯下来和窗帘绑在一起。
最后将窗帘一头紧紧绑在山洞的木栏上,剩余的丢下去。
看着下方的湖水,她笑眯眯挑眉。
想囚禁她,她有办法逃走。
虽然这制作的‘绳子’不足以落在地面,但可以垂落在半空中。
只要顺着绳子往下滑,然后借力蹬在石壁上,便能荡起来。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着力道跳进远处的深湖里,不至于摔死。
昨日她才给韩九忱写了字条,没想到今个晌午那人就给她送来了两床薄被。
幸好有这两床薄被,不然她也实行不了这个计策。
顺着藤蔓一点点往下滑。
秦陌芫浑身打颤,哆嗦的不行。
她恐高,怕得很!
这一不小心,小命可就丢了。
不敢看下方,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全身都被冷汗侵湿,这才感觉藤蔓到了尽头。
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藤蔓,目视前方。
一咬牙,一脚蹬在石壁上,整个人荡在半空中。
看着身下的深湖,她大叫一声!
而后——
松手!
身子急速下坠,扑通一声狠狠砸在湖底。
冰冷的湖水瞬间席卷全身,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快速憋气,浮上水面。
望着远处的岸边,她忍着冷意,游了过去。
“她跑了,快去禀告主子!”
木栏之上,一道声音洪亮急促。
秦陌芫抬头看去,只见木栏处站着两道黑影。
离得远,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知道,他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