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恭敬道,“据我们的查探禀报,四王爷对小姐很袒护,而且四王爷目前在祁安城不比以往,已经开始上早朝了。”
开始上早朝了?
笙帡勾唇冷笑,“本将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表面那般淡水浅居的人。”
将筝儿嫁给他,也不知是对是错?
但如今不管对错,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摆手,吩咐道,“想办法联系上慕容燕璃,探探他的口风。”
张副将恭声道,“是,将军。”
他刚要离开,似又想起什么,“将军,咱们的兵马现在还继续秘密训练吗?”
笙帡扭了扭脖子,笑的邪肆冷佞,“继续隐匿,等本将杀回祁安城那天,便是咱们兄弟们重见天日那天。”
张副将像是被点燃了所有血液,朗声应道,“是,将军!”
前厅里的两位美人将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在笙帡进来时,两人脸色僵硬的一笑,“将军……”
话未落,男人大手一扬,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剑被内力掌控。
横扫间,便要了两人的命。
笙帡拾步向前,眉目低垂,指腹摩挲着女人的脸颊,可惜摇头,“谁让你们听了不该听的。”
*
天色渐暖,可是龙殿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孟河走进去,担忧的看着慕容襄戊,恭敬道,“皇上,老奴去宣太医。”
皇帝摆手,“无事,不过是嗓子受了些风寒而已。”
孟河还是担忧,“那老奴去御膳房为皇上传些润嗓子的粥品?”
皇帝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摆了摆手,“去吧。”
孟河退了出去,走出去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师父。”
一道身影走到他面前,笑眯眯的,“师父这是要去做什么?”
孟河看着眼前的小德子,眉心紧蹙,“去御膳房一趟。”
小德子恭敬道,“这种小事交给小德子去办。”
孟河有些不放心,还未言语,小德子小道,“难道师父忘了,好多次都是小德子办的,不是没出差错吗?”
也是。
这般一想,孟河吩咐道,“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润嗓子的粥品。”
小德子领命,笑的和善,恭敬道,“放心吧师父,小德子办事您放心。”
孟河轻挥浮尘打在小德子身上,“就会贫嘴,快去。”
小德子一笑,躬身,“是,师父。”
言罢,退身离去,朝着御膳房而去。
孟河眉心微拢,转身看向龙殿的方向,灯火通明。
自从洛妃死后,皇上几乎每晚都留宿在龙殿,批阅奏折,十年了,一直如此。
如今这么长时间了,身子也不比十年前,怎么抗的住啊?
看来唯一能说动皇上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回到龙殿外,他一直站在龙殿外守着。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皇帝的轻咳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小德子端着食盘走了过来。
恭敬的将食盘递给孟河,“师父,徒儿办事是不是很快?”
孟河睇了眼他,“莫要耍嘴上功夫,踏实干事。”
小德子收敛笑意,“是,师父。”
*
夜色朦胧,下着淅沥的雨。
四周寂静,只有马蹄声和脚步声混着雨声响彻在耳畔。
马车外,传来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暂时先停下,大家找个避雨的地方待着,待雨小了在继续走。”
众人恭敬应声,“是,四王爷。”
景泠月抿着红唇,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红盖头下,眼睫轻敛。
从祁安城到这里已经走了二十几天了,眼看着就快到临城了。
这二十多天静下心来,她想通了许多事。
如今祁安城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景家已经被灭了九族。
若想安稳的活着,若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得到诸葛辰风的宠爱。
她一个罪臣之女,还是北凉的罪臣之女,若想不被旁人欺负,必须这么做。
掌心微紧,她忽然大声开口,“四王爷,外面雨大,您还是来马车里避雨吧。”
女子轻柔的声音顺着车帘传了出去,夹杂着雨幕,有种空灵的感觉。
诸葛辰风步伐微顿,目光扫了眼红色车帘,温润回道,“未成婚之前,本王与你不好见面,你安心待着,后方还有一辆马车。”
他的声音清润如风,莫名让景泠月觉的他的声音亦如本人,温润公子。
她轻柔回道,“好。”
诸葛辰风拾步走向身后马车,却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
转身回头,黑眸落在躲在树下的年小元,俊眉微拢,低斥道,“做什么站在那里?还不过来。”
年小元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显然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她不习惯跟诸葛辰风待在一起,尤其是马车那个窄小的空间。
总感觉拘谨,压抑,让她慌的很。
反倒跟秦公子待在一起很自在。
诸葛辰风俊容一沉,“那你就好好淋雨吧。”
男人拾步离去,走向后面的马车,撩起车帘走了进去。
淅沥的小雨渐渐变大,年小元双手撑在头顶,遮挡了一些细小的雨水。
上面树叶虽然阻隔了一些,但还是落下不少。
不到片刻的功夫,身上的衣裙便被雨水侵湿。
她冻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搓了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