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提督想要反驳,她忽然提高音量,道了一句,“对了,何永明当街叫八王爷为老王八,北凉诸葛皇族难道已经沦落到一个官家的公子可以随意侮辱了?”
何永明当即反驳,“我一直是这么叫的,也没人说什么!”
何提督脸色微变,下意识看了眼国师,随即冷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将她抓起来本官要好好惩治!”
就在那些人想要上前时,一道低沉老成的声音蓦然响彻开来。
那声音,让话语,让周遭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国师看向秦陌芫,唇角噙着深意的笑意,“原来南戎太子在我们北凉竟受了这般侮辱?这可真是非同小可。”
南戎——太子?
谁?
所有人看向那个悠闲自得,矜贵冷傲的少年。
这个凤城的土匪竟然是南戎太子?
楼绍眸色微眯,冰冷毫无情绪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何提督更是一惊,险些脚步踉跄的坐在地上。
何永明亦是惊了。
他们没想到眼前的乡野土匪竟然有这么高的身份。
何提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对着秦陌芫躬身,恭敬道,“本官不知公子是南戎殿下,有些得罪还请南戎太子宽恕。”
他回神瞪了眼何永明。
这小子也上道,踉跄着却扑倒在地上,直接给秦陌芫跪了。
秦陌芫扬眉一笑,“何公子对本宫行如此大礼,本宫可受不起。”
国师看着她的的侧颜,眉眼微敛,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
她冷笑一声,“本宫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会宽恕?本宫向来小肚鸡肠,有仇报仇,你们让本宫不痛快,本宫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到底是谁让谁不痛快?
到底是谁受了委屈?
何永明气的瞪着她,“明明是你差点打死我,我们的人可没有伤到你一分,怎么是你受了委屈?”
楼绍脸色冰冷,扫了眼何永明,眸底的嫌恶明显至极。
这个蠢货,此时还嚣张。
何提督脸色微变,抬脚踹了下何永明。
谁知他来劲了,猛地站起身,像是身上不痛了一样,“我怕你啊?你不过是个别国的太子而已,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不放过我,我姑奶也不会放过你!”
何提督彻底怒了,转身一巴掌扇在何永明脸上,大喝道,“闭嘴!”
何永明惧怕父亲,敢怒不敢言,恨恨的瞪着秦陌芫。
秦陌芫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眉眼轻抬,看着国师,“国师大人,何永明的姑奶可是当今的太后?”
国师眉眼深邃,有板有眼的回了一句,“正是。”
楼绍忽然道,“国师大人,本官府上有些急事,先行一步。”
“御史台主就这么走了?”
后方蓦然传来一道清冷寒凉的声音,犹如水滴入泉,好听却又让人心头泛起寒意。
国师眸光微敛,这个外甥来的真快。
秦陌芫闻言,转身便见诸葛榕斓翩诀而来。
一袭白袍俊美如谪仙,丰神俊朗,眉目星辰。
她忽然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对着走来的男人委屈道,“二王爷,本宫的手臂被伤了。”
男人眉眼低垂,凤眸扫了眼插在他身侧的长剑,俊脸暗沉如冰。
走至身前,大手攥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护在身后。
大手握着插在墙壁上的长剑拔出,握在手里,凤眸冰冷的看向楼绍,“御史台主行刺南戎太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国师像是见场面不够乱,眉眼瞥了眼长剑上的记号,惊讶道,“还真是御史台主的佩剑。”
楼绍脸色阴沉,紧抿着薄唇,顷刻间道,“是本官失误,方才见有人殴打何永明,故而出手,并不知此人是南戎太子。”
秦陌芫冷笑,“那本宫可以认为你们是一丘之貉吗?”
楼绍了脸色阴郁,“请南戎太子莫要胡言。”
诸葛榕斓凉薄勾唇,“她是不是胡言御史台主不是最清楚?”
何提督有些慌了,眼前的状况整不好很麻烦。
说不定太后也帮不了他们。
男人侧眸,轻敛的眸光下隐匿着对秦陌芫的深情。
他淡声问道,“不知南戎太子想如何解决此事?”
所有人都看向秦陌芫,等着她如何说。
秦陌芫满脸的委屈,想要做场戏捂着自己手臂,谁知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攥着。
她抬眸,眼神示意他松开。
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与国师听到。
他说,“不许伤害自己。”
秦陌芫心里暖洋洋的。
她还未言语,却听男人道,“南戎太子在我们北凉被北凉官员欺负了去,今日便一同去宫里找父皇评判,给南戎太子一个解释。”
诸葛榕斓眉眼轻抬,目光寡淡寒凉的看向何提督几人,“可有意见?”
见他们踌躇,似是想反驳找机会推脱。
男人却丝毫机会不给,当即道,“明净,派人将这三位请到宫里。”
明净应声,吩咐几人围在他们三人周围。
这架势,若是他们敢不走,诸葛榕斓绝对是将他们抓起来强行带到宫里。
男人身形修长,薄唇噙着清冷的弧度,“三位,走吧。”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