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筝低着头,眼睫轻敛,乖巧的待在慕容燕璃怀里。
白梓墨神情冷淡,将手附在身后,只是看了眼低着头的笙筝,转身离开。
箍着笙筝腰间的大手骤然收紧,痛感袭来,笙筝咬着下唇,脸色微白。
慕容燕璃将她带到营帐,松开她,单手攥着她的手腕,轻嘲道,“见到他怎么变成一副柔弱模样了?之前的笙筝哪里去了?”
手腕微痛,她眉心紧拧,冷笑,“之前的笙筝随着笙家的落寞已经死了。”
慕容燕璃嗤笑,“你的意思是在怪本王?”
他倾身逼近,“别忘了,害的你们笙家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慕容芫和白梓墨,你这一副模样是给谁看的?这样只会让敌人痛快,更加的瞧不起你!”
笙筝红着双眸,挣脱他的禁锢,“我不这样能怎样?你一个不受宠的四王爷能让我趾高气扬吗?能让我在那些千金小姐面前高高在上吗?”
慕容燕璃骤然上前掐住她的脖颈,凤眸阴邪,“所以连你也看低本王?别忘了是你自愿嫁给本王的,你想嫁给白梓墨,他却看不上你!”
男人讥诮冷笑,薄唇附在她耳畔,“就算他要你了,你也是蒲柳之身,他也是捡了本王不要的破鞋而已!”
“啪——”
笙筝扬着手,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脸上。
看着慕容燕璃侧着脸,白皙如玉的侧颜瞬间浮现红印。
她一慌,挣脱他猛地后退,冷声道,“待会要狩猎了,我去准备利箭。”
越过他离开,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攥住。
慕容燕璃凤眸阴冷,“待会跟着本王,若是敢乱跑,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命见到你的大哥。”
笙筝敛眸,低声道,“我知道。”
有多少人想要抓住她,想要囚禁她,为的就是利用她威胁大哥。
毕竟朝中还有一些人知道大哥在胥城的兵力也不弱。
若是利用她威胁大哥,那对方就会拥有大哥的势力。
*
知府衙门,书房内灯火摇曳。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恭敬躬身道,“大人,四王爷派人要接走二小姐。”
案桌旁,软椅上,男人握着书卷,闻言,翻卷书页的指尖一顿。
烛光下,黑眸幽深,看不清眸底的神色。
其实他早已想到了会是如此。
贺曳蒲担忧的看着案桌前的男人,“大人,如今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都看在眼里。
年大人与二小姐情投意合,在过不长,只要四王爷同意,两人就能成亲。
如今四王爷派人竟要接走二小姐。
男人放下书卷,眉眼轻抬,声音温润听不出息怒,“知儿现在在何处?”
贺曳蒲恭敬道,“由阿六看护着,明日就要出发去临城。”
明日吗?
男人指尖轻抬,捏了捏眉心。
他深知,四王爷此举不过是在逼他而已。
起身,拾步离开,冷声吩咐道,“收拾好行礼,与本官一同去临城。”
贺曳蒲疑惑道,“大人,我们只是知府,私自去临城,皇上若是降罪……”
年旻禾讥讽冷笑,轻敛的眸光掩去了眸底的冷意,“这些是四王爷的事。”
走到一处房外停下,刚要推门而入,房门自里而来。
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月光倾洒,温润如玉。
楚知儿水眸微红,低声道,“旻禾,我明日要回临城了。”
男人温润一笑,指腹拭去她眸底的蕴含的清泪,“我明日与你一同去临城。”
他的女人抓住了,这一生都不会再放手。
他的妹妹也在四王爷手中,他如何能待在凤城?
哪怕前路坎坷,哪怕一路荆刺,他也必须前行。
楚知儿微怔,“你可是凤城知府,你若是去了临城,皇上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年旻禾淡笑,温润如玉的俊容再月色下有些苍白,“我此次去临城不会再回凤城了,你不必多想,安心睡一觉,明日我们一起出发。”
楚知儿忧虑蹙眉,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房内。
后背蓦然一暖,男人自身后抱住她,额头搁在她肩上。
温润的气息拂过耳畔,“知儿,你只要知道,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亦不会害你。”
男人黑眸幽深,狭长的眼睫敛去了眸底复杂的神色。
楚知儿淡笑,“我懂。”
*
猎场三日后结束了,却发生了两件大事。
镇北侯在府里被杀了,凶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韩岩绪!
听说韩岩绪看上了一个千金,对方却因为他是残疾讽刺他。
韩岩绪暴怒,让镇北侯去教训,却遭到镇北侯的训斥,两人发生争执,韩岩绪错手杀了镇北侯。
还有一件大事,听说皇帝在猎场遇到刺客,四王爷挺身相救,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镇北侯下葬,韩岩绪坐牢。
四王爷救驾有功,重重有赏,在朝中地位也升了一截。
据说刺客是御史台府残留的余孽。
两件事轰动了祁安城,镇北侯府剩下韩九忱一人。
*
大牢潮湿阴暗,透着腐朽难闻的气息。
牢头恭敬的候在远处,“侯爷,您进。”
韩九忱眉眼轻垂,指尖轻叹,一锭金子落在远处的桌子上。
牢头的脸笑褶子都快夹死苍蝇了。
牢房内视线阴暗,男